元刚回到家里,就直接进了房间,但是也只是站在房门前,目光一直看着床的方向。我看了过去,那里什么也没有。被子也只是平平摊着,真看不出那里有个什么东西的。
堂弟拍拍元刚的肩膀,说道:“你跟她说会话吧,我们在客厅,一个小时之后,我就带她走。”
说完,我们就退出了房间。我是累了,从下午出来到现在呢。直接坐在他们家沙上,闭上了眼睛。
堂弟说需要一把黑伞。他没带槐木牌子来,最好带着鬼魂走的装备就是黑伞。
堂弟让表弟去买,表弟也累了,就说要两个人一起去。我看着这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了啊。我不要啊,这里可是明知有着脏东西的啊。所以我也跟着他们出去了。
堂弟还说,就那女鬼现在的情况,根本威胁不了我,反而是我太靠近会威胁到她。她是被黑狗咬过的啊。
但是我还是要跟着他们去,哪怕是去当电灯泡我也要去。反正我就是怕啊。
我们三个人都不熟悉廉租房这边的情况,附近有一家买伞的,天堂啊,可是没有纯黑的。我们只能去更远的地方了。
等我们买了一把最土气的长柄的黑伞之后,堂弟又在一旁的“哎呀呀”女孩饰品店买了一个有着黑色铃铛黑色毛毛的手机链。
我们回到元刚家的时候,正好是一个小时。给元刚打电话,让他出来给我们开门。元刚开门的时候,很明显是哭过的模样。
我问他老婆跟他说什么了?
他说道:“我听不到她的回答,但是我知道她就在房间里。我直觉她就在我身边的。可是我看不到她,我听不她到。”
堂弟走向了房间,表弟拍拍元刚肩膀道:“有些事到现在必须放下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今晚我也去殡仪馆,陪着她最后一夜。”
我也跟了过去,只是堂弟一个手势,让我站在了房门外。我看着堂弟朝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那个,大姐啊,我是来带你去殡仪馆的。该离开了。你放心,我会守着你,直到你上路的。那个伤害你的人,我们也会追查下去的。你到伞里来吧,我好带你走。”
说罢,堂弟将那把黑伞打开了放在床上,再把那黑色的手机链卡在了伞顶端的凸起上。然后他也退到了门旁。
我压低着声音问道:“然后呢?”
“等着,等她自己愿意进伞里。”
堂弟的话刚说完,那伞上的铃铛就“叮”一声轻轻响起。房间还关着窗,放在窗帘。房子里也都没有任何的风,而那铃铛就这么响起了。
堂弟走上前把伞合了起来,把伞上的那扣子也扣上了,才取下那铃铛丢给我,道:“送你了。”
我干干笑着,转手交给了元刚道:“送你了。”这个铃铛怎么说也是他老婆摸过的啊。
拿着伞,他们堂弟和元刚就要去殡仪馆了。我是不去的,表弟也累了一天了,也不去了。这样我的车子就给他们开去殡仪馆,表弟就开车送我回家。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宝宝刚睡下。我洗好澡,就开始坐在电脑前,跟我哥聊天,感慨着这小两口的爱情。在明知道房间里有着自己老婆的鬼魂在的情况下,几个男人会大着胆子走进去呢?能走进去的,那都是能和老婆生死与共的了吧。
我还问我哥:“如果是我呢?你会走进房间吗?”
我哥在床上看着手机,没好气地说道:“女人啊,这种问题也能问的吗?我答什么都不对。理智一点吧。”
唉!爱情啊。女人的命,男人的装饰品罢了。
我不知道他们在殡仪馆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既然已经想着要学这个了,而且也算是认识元刚和他老婆了,那么丧礼我还是打算去一下的。早上就跟阿姨说了,让阿姨带宝宝,让表弟过来接我一下,我们就出门了。
到殡仪馆的时候,来送行的人并不多。大概是时间仓促很多人没有通知到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了条微博,就说那打电话的女鬼,已经联系到她丈夫,现在正在殡仪馆举行仪式,希望她能一路走好。
那微博一下转了好几千,都是送出安慰和送行的。当然也有人很不识相地质疑,说我是在演戏的。
说是现代丧葬,但是有些风俗还不是一下就能改过来的。尸体就放在大厅中间的床上,换上了寿衣,她双手抱着怀中的那把黑伞,一盏油灯,罩着红纸,放在了她的头边。老宋带着他的徒弟,在那吹啊打啊,做着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