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那般警惕了,但这些妇人仍然没有说出唐庆的下落,只是一边打着手里的草鞋一边的、打量着他。
这样的警惕,一定是先前生过什么事一般!张解不动声色的喝着水,静静的等那两个越过他不声不响离开的妇人回来。
只是这一等,便等了足有半个时辰,直到外头嘈杂声起。
“怎么回事?”张解扔下了妇人们招呼他吃的花生,站了起来,几个妇人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众人起身走到门外,看到的却是巷口涌进来的六七个官差,走在官差身后的是何太平那张熟悉的脸。
何太平会出现在这里?张解眉心跳了跳:“该不会是出命案了吧!”
可惜这里的妇人们皆是一脸茫然,根本无人理会他在说什么,也没有管他。
被不少人围着的屋子有些破旧,两个先前出去的妇人颤颤巍巍的站在一旁,一脸惊惧茫然的神情。
何太平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一旁的随从已经递上了名录:“死者唐庆……”
唐庆?张解只觉一刹那血液上涌,耳边哗然一起,什么都听不见了。
死了么?怎么可能?这件事不是只有杨公一人知晓么?为什么他会死?那现在怎么办?事情怎么查?
巨大的慌乱涌来,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人来人往、慌乱低语还有何太平的问话,一具尸体裹着布从里头抬了出来,虽说没看到脸,但光看其身形便已看出了几分干瘦和枯槁。肩头一沉,裴宗之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就是唐庆。”
“怎么会……”张解只觉得这一切荒诞的有些厉害,心头充斥着一阵难以言表的酸楚,“怎么死了?是谁杀了他的么?”
“这个要看仵作验尸之后再说,听说这个人久病缠身,已经躺了几个月了。”裴宗之道,“报官的是这里的街坊,说前一段时日,唐庆告诉他们有人要害他,这里的街坊便帮着隐藏了他的消息。没想到今天去看他,人已经死在床上了。”
裴宗之说着带着他走出了人群,回到巷口那颗杏树下,这巷子里的百姓甚至原先打闹的孩子都去唐庆家门口看去了,是以这里一时倒没什么人。
“我们就是不找过来,待这些街坊现唐庆死后也定然会报官的。”裴宗之看向巷子中杂乱的人群,“我方才在一旁看过唐庆的尸体了,颈项没有掐痕身上也没有刀剑伤痕,更没有中毒的迹象。”
张解揉了揉有些红的眼睛问他:“你是说唐庆是病死的?”
“有这个可能。”裴宗之手里拿了一片不知哪里弄来的荷叶扇了扇,道,“那些街坊方才已经被何太平叫去问话了,唐庆确实说过有人要害他这句话,但这些时日,除了你之外,并没有过来找唐庆。”
张解沉默了下来:唐庆若说的是真话,那么很有可能死的蹊跷,引来何太平的注意这不奇怪;但若是如裴先生说的那样,没有人来找过唐庆,他这一番话又是为了什么?
“或许为了死后叫来何太平。”裴宗之道,“若是如此的话,唐庆应该是藏了什么东西或者说想要告诉何太平什么事情。”只是不知道什么事,一定要等到死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