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被灭了。是李家出的手!”
那青年一上来,就证实了一个大家之前已经隐约有所猜测的消息,引了一片哗然。
“风家下手够狠啊!”
“这家人,简直疯了。他们这是拼了命也要在燕家脸上挠一把啊!”
“这次燕家算是栽了。一个区区中游家族,都敢跟他们这么对着干,其他人看了怎么想?”
“是啊,风家这也是情急拼命了。毕竟是灭族之祸,凭什么就这么逆来顺受?乖乖伸着脖子让你砍,让你拿着脑袋去立威?狗急了还得跳墙呢!”
“就是这个道理。不过,也就是风家,换了别的家族,恐怕也没这么疯。”
“毕竟是咱们洛原州四大家族之,不是随便好欺负的!”
众人议论纷纷,许多年轻人言辞之中,都颇有兴奋之意——要知道,这可是围攻风家的世家中被灭的第三家了。风家展现出来的强势和心狠手辣,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而就立场来说,这里的年轻人和围攻风家的那些世家子弟不一样。
他们大多数和风家没什么矛盾,也没参与这场战争,因此,作为洛原州的本地人,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倾向于风家的。
毕竟,大家都生活在这里,谁也不喜欢看到别的什么人横插一手,将规矩竖到自己的家里来。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且不说风辰如何,毕竟大家也不认识。但想找借口,哪一个家族中没几个败家子?如今是风家,日后换成自己家呢?是不是燕家一声令下,自己就得家破人亡?
因此,当听说风家又下手灭了任家的时候,大家虽然议论的是风家,但语气口吻,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向背,就差拍手叫好了。
燕家受规矩限制,不能直接向中游家族动手。最可恶的就是任家这样的家族,身为洛原州的人,为了阿谀奉承,依附皇室,甘当走狗。
他们以为能得到什么好处,现在尝到厉害了!
“还说什么了?”有人急切地问那青年,“风辰呢?还没被抓到?”
“应该是还没抓到,”那青年晃了晃手中的纸张道,“这上面的消息说,几个小时之前,雨家武者忽然出现在东北,加入了景家和休家的战争,如今,休家已经全面收缩防御……”
“那这么说来,风辰是到了东北了?”
“雨家参战,联合景家,能不能把休家灭了?”
“我看难。雨家主要目的是保护风辰,应该不可能全面加入对休家的战斗。况且,北方还有秦家呢。听说秦家已经出动了,如果他们向东,就能直插景家身后……”
“别忘了,樊阳城的东面,还有申家!申家向北,也能支援休家!”
“唉,毕竟还是对方人多势众啊。燕弘哪怕把他们分散开,也能打一手好牌。这下,景、宿、李、郑四个家族有难了。燕弘剪除了他们,风家就是独木难支。”
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青年,聊起战略战术,个个都眉飞色舞。有人甚至拿出地图来,当时就写写画画,指点江山。
尚耶对这些一点也不敢兴趣,听了两句就扭开头去。她只需要知道风辰还没被抓住就够了。而且只有她才知道,风辰绝对不会去东北。
这里,才是他回来的地方!
正想着,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有些尖锐的呵斥声。
“风家,风家,你们吵闹一天了,到底有完没完?!”
尚耶扭头看去,只见南野州来的人群中,一个矮胖青年,正目光阴冷地瞪着这边。此人衣着华贵,身旁围着不少人,却是五短身材,一脸戾气。
当他的眼睛瞪过来的时候,让人仿佛看到一头噬人的猛兽。
“是南野州张家的张莽!”
“绰号野猪公子的那个超级天才?”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被人无端呵斥的时候,洛原州的青年们原本还颇为激愤,可一看到此人,顿时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畏惧,紧紧闭着口不敢吭声。
无怪大家胆怯,实在是此人凶名太盛。
张莽是南野州第一家族张家的长房长孙,自幼天赋超凡。家主张之盛张老太爷,最疼这个孙子,从他还在襁褓中,就为他以秘药洗练身体,早晚以源力滋养血脉,辅以各种天材地宝喂养。长到十四岁,根骨初成,便送往南静馆,在老法尊身旁做个侍奉小仆。
说是小仆,那可是上游宗门一宗之主身边的贴身小仆啊。一般人削尖了脑袋也钻营不到那个位置。
况且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南静馆不想收张莽为徒。事实上,只要张莽点头,立刻就会被收为亲传弟子。同时,这也不是张之盛面子不够,恰是这位张家家主在老法尊面前面子太足,才给了这个小仆的位置。
人家老法尊煌煌道境争游者,且是一门之主,门中徒子徒孙数以百计,门下奔走效劳者更是成千上万,怎么需要你一个小孩侍奉?
这是带在身边培养,却又不给师徒名分。为的就是这么一天,要上上游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