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无法理直气壮，但是韩兴业的言语也太过于难听了，什么叫勾搭，投怀送抱，自己并没有心怀叵测的要刻意接近二皇子，事情展到如今的阶段不过是顺其自然，这样自己也有错吗？

惜言觉得异常的委屈，现在她又伸手打了三公子韩兴业，他会怎么处置自己，会卖了自己吗？会打回来吗？她想象不出来，所以只好落荒而逃。神思不属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走回锦绣园的。

“惜言，大小姐刚才吩咐了，等你回来让你去领夫人遣人刚送过来的墨缎，说是给三公子做骑服用的。”云坠看到惜言回来，匆忙中给她交代了一句。惜言只是木然的点点头，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机械的抱了布匹就回到自己的房中。

“云坠，你看惜言这是怎么了？怎么失魂落魄的……别是上次生病还没好利索吧。”半栀远远的看到惜言样子不对劲，问云坠，她也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云坠，半栀，你们两个在干嘛？小姐吩咐要我找一本书，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们来帮帮我吧。”是月荷的声音，云坠和半栀答应着就一起进了书房。不过走在最后的半栀还是忍不住回头，往惜言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月荷和半栀是新来的丫鬟，刚进锦绣园的这几个月，两人看得清清楚楚，惜言在锦绣园里确实是一个极特殊的存在。大小姐信任她，不把她当作下人，连地位尊崇的管事于妈妈在大小姐跟前也要退后惜言一步。惜言的建议大小姐向来都会听，最重要的是惜言在其他大小丫鬟妈妈跟前也没有架子，大家都很信服她。

不过半栀不相信有这么完美无缺的人。这个惜言，一定有她的弱点，只是这个弱点她掩饰的太好，没有人现罢了。然而近日，倒是让半栀现了一些不寻常。

先是惜言将近半夜才从外院三公子的竹园回来，而且还淋了雨生了病，接着今日据说是去给三公子量尺寸做衣服，又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回了锦绣园。要说她和三公子之间没有什么事情生，半栀是一万个不相信。

不过三公子到底和惜言是什么关系呢？一向谨慎的半栀不愿意轻易下结论。她一直都还记得三公子韩兴业把她和月荷两人从牙行拯救出来的那日，风姿卓然，恍若天神。在她内心，三公子就仿佛信仰一般的存在，她不愿意将他和惜言联想在一起。

虽然三公子将她和月荷买回来后，是送给了大小姐韩婉仪做丫鬟，但是半栀内心深处一直视三公子韩兴业为真正的主人。她的这点小心思，隐瞒的极好，就连最好的姐妹月荷也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心思，没有人知道。

惜言抱了布匹回到自己的卧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热热的茶水灌下去，才觉得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这些日子生的事情就好像是在做梦，不真实到令她开始怀疑人生。

莫非这些都是因为开始长大吗？成年人的世界好复杂，惜言已经习惯了做一个小丫头，进入角色太深，导致她已经忘记了人的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