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大厦前。

陈飞扬和石榴已经换了外卖的服饰，跟在程健的身后，推着一辆平板拖车。

拖车上面除了有几十份饭盒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圆柱形钢锅。

天狼鲨就躲在这里面。

“程老板，又送外卖啊？”

守门的妖族跟程健已经熟悉，拦在他面前，熟门熟路地抢了一份饭盒，翻开就手抓着吞嚼起来，“不错，今天的油比昨天的重！”

这种当然是不付钱的，完全是外卖的损耗。

“是啊。”程健点头哈腰，敲了敲钢锅，出当当的声音，“给猪大爷送他最爱的野生鳝鱼……”

“有野生鳝鱼？”

守卫两眼放光，“给兄弟留两条？”

他伸手就要去揭锅盖，程健赶紧拦住了他，“别别别，有新鲜的，我给您留着呢。这一锅是焖着的，开盖香气散了猪大爷要脾气……”

慑于獠牙猪的坏脾气，守卫悻悻然地收手，“走吧走吧！快去快回。”

他闪开了道，陈飞扬和石榴低着头，推着拖车，跟着程健一起进了货运电梯。

程健按了三十五楼的按钮。

电梯走得很慢，每隔几层，时不时就停下开门，有形貌不一的妖族进来。

他们对人类当然是毫不客气，拱起粗壮的屁股，就把他们几个挤到了一边。程健只有带着他们俩缩在角落里。

一直到了三十楼，妖族们才都下去了，电梯里又宽敞起来。

石榴呼了一口气。

“这地方……”

妖族治下，民不聊生。人类是最受歧视的，在这种情况之下，怎么可能不爆反抗和战斗？

“这已经算好的了。”

程健叹了口气，语气之中无悲无喜，“很多东西，你们是看不到的。”

黑暗之中，难见光明，这些在妖族统治下的人民，又是受了何等的屈辱和压迫。陈飞扬他们两个走马观花，又怎么会理解？

石榴的目光不由得朝着拖车上的大钢锅望去。

天狼鲨说他自己就是在类似这种地方长大的。

他，应该也有许多不愿意说的往事吧？

叮。

嘶哑的提示音响起，三十五楼终于到了。

电梯门缓缓开启，可以看到一片宽敞的中庭，原本这里应该有不错的环境，但是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地面上全是腐臭的垃圾和排泄物，让人简直无处下脚。

“妖族，也就是这样了！”

程健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对面就是獠牙猪的住处，陈飞扬背上的肌肉收紧，弯下腰，缓缓地推着拖车前行。他目光左右移动，现了通往三十六楼的安全通道。

“没有刷卡的话，我们上不了三十六楼，只能从楼梯走，不过楼梯有警报系统，强闯肯定会被现。”

“想办法从獠牙猪手里拿到通行卡，他的卡是有权限直上三十六楼的。”

陈飞扬看清了警报的线路之后，摇了摇头。

“嗯。”石榴低低地应了一声。

程健走到獠牙猪大门口，按响了门铃。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