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在视线的正前方,那扇无菌区的防护门正敞开着。
“嗯?”他疑惑的哼了一声。紧接着便望向自己的右侧手腕——
那道伤口,已经被缝合了......
“搞什么啊?”至此,白熊心中更是疑惑。因为按照流程,手术完成后,他应该是被送往“员工休息室”或者“术后观察仓”之类的地方才对。
难道医务部这群混蛋们真的一点售后服务都不管,干完活扭扭屁股就走了?那起码无菌区的门也应该关上啊,这种地方消毒一次可是很费劲的。
白熊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之后转身就要走下手术台......
突然,自己的腕部一阵刺痛......
他低头仔细一看,直接楞了一下。
刚刚因为还有些迷糊,所以没有注意到,此刻他才现,自己手腕的伤口处,有几根透明的缝合线还连在一旁的仪器上,没有被剪开。
......
白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因为不论那些医生再怎么不着调,这种缝合线都不剪就离开的事情,他们肯定是干不出来的。
“不对劲!”他脑子里直接就蹦出了这么个想法,如果这时他还没感觉出异样,那也就别混了。
紧接着,他二话不说,眼角快速的扫了一眼手术台下,同时直接抄起一旁器械槽里的手术刀,隔断了那条缝合线,并环顾了一下四周。
由于手术室不是很大,所有大型的设施都靠在墙边,也没什么死角,所以一眼足够将整个空间尽收眼底。
在确认了周围绝对没有其他的人或者奇奇怪怪的异象之后,白熊一个闪身,贴到了门边的墙壁上。
这时白熊已经能猜到,在自己被麻醉的这段时间,肯定是生了什么事,以至于那些医务人员连手术都终止了,抛下了自己,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呲啦——呲啦”
电流的声音再次从头顶的公共通讯器中传了出来。
“通讯室的人也没了?”白熊想到。
那既然此刻的广播是一个开启的状态,所以就是说,刚刚肯定是有人对着公共通讯说了什么?
虽然自己没有听到广播的内容,但是这种情况下只要稍稍一想就能猜到,十有八九就是说了类似于“全体人员撤离”之类的话吧。
......
一想到这,白熊握紧了手中的手术刀,之后谨慎地朝外面探了一下头。
无菌区外,是一个很短的“L”型空间。尽头是一闪厚重的电子门,此刻是半开的状态,从白熊的角度,能看到门外横着的一条颇为宽敞的走廊,电子门上,是一个正在闪着的红色指示灯,上面显示着“手术中”的字样。
而那扇铁门之所是半开的状态,是因为.......有一个人躺在了它关上的路径上.....。
这个人的下半身在门里,上半身被门挡住了视线,不过从裤子和鞋就能看得出,这是一个警卫......
“妈的......”白熊眉头紧锁,并在心里骂了一句。看到这一幕后,他自然是不会有“这个警卫不小心喝多了正好躺在门的中间睡大觉”这种蛋疼展开的想法。
他几乎直接就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这个人死了!
死在了基金会内部!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
白熊就一个跨步冲到了那个躺着的警卫身旁,一手抓起他的脚踝,顺势往回一拽。
此刻虽然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从昏迷中脱离出来,但是单手拽动一个人这种小操作,绝对是不在话下的。
而这个人被拽出来的下一秒,那扇厚实的铁门也终于关上了。
这种手术室的门还算坚硬,而且内部有铅层,隔音和隔断辐射的效果很好,虽然不至于抵挡太大的火力,但是普通子弹还是能撑一撑的。如果是外面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的话,那也应该能阻挡一会。
在确认了铁门关严后,白熊才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说是尸体,是因为白熊只是看了一眼就绝对可以确认,这兄弟已经死了。
这人的防爆头盔被摘了下来,整个嘴部都被撕开,下巴以一种极其夸张的状态耷拉在脖子上......喉咙和口腔里储存的鲜血因为刚刚那一拽漾出了不少,能看出并没有死去太久,而他的双眼......已经变成了两个漆黑的窟窿,血水顺着两侧流淌出来,将整个脸都染得无比血腥,而他还算保存完好的颧骨肌肉和那仅剩的一半嘴唇,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就像是在失去了整个下巴的情况下,还在狂笑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