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加里安不明所以的接过了电报。
“波德莱尔先生说龚古尔主编那边已经急的焦头烂额,因为你的稿子已经拖更了好几天了。希望你能够在下周五之前尽快的把《第六囚牢》稿子交上去。”
催稿!
糟了,一个字没写!
加里安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啊,那个,你到时候电报再多写一句吧,就说我会如期交稿的。”
“你再拖稿下去,龚古尔主编估计杀了你的心都有。”
左拉看着加里安,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仗着有才华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不知道有多少还未成名的“笔和墨水的苦工囚犯”,羡慕他的才华和机遇。
而这次的工人群体事件有喜有愁。
鲁昂工人协会策划的暴动,让所有压榨工人的资本家不得不重视薪水和待遇的问题。
他们原本想找市政府出面,通过国家暴力机器强行的解散鲁昂工人协会,不再让他们有反抗的机会。
然而市长的回答却让他们大失所望。
“市政府不会采取贸然的行动,万一演变成真正的工人暴乱,在座的各位恐怕脑袋会吊在电线杆上。”
既然连鲁昂市长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敢在多说什么,只能开始讨论给工人加工资的问题。最倒霉的是米法子爵,在被一顿痛打之后去找鲁昂市长想动用警局的关系,将参与暴动的工人锒铛入狱。然而鲁昂市长却直接宣布不会对工人们采取任何强制性措施,因为这是上面的要求,米法子爵只能倒霉地承受所有的损失。
工人阶级第一次尝试到了反抗的甜头。就如同那个年轻人在工人协会的动员上所说的一样。
“相信我,当我们走后,他们会提高你们的工资,改善待遇,这不是因为资本家良心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带领你们战斗过!”
他们默默的记住了那个带领他们战斗的年轻人。
当这场鲁昂之旅结束之后,加里安拎着行李踏上了回归的路途。
纸醉金迷的巴黎仿佛正在向他招手,而这一次归来,他不再是一个鲁莽闯荡的年轻人。
第二天一早,收拾好行李的三人便跟随着公主一起前往鲁昂火车站,准备返回巴黎。
火车缓缓地驶入站台,加里安和左拉拎着行李跟随在公主的身后,因为低调出行的缘故,所以她并没有将火车的头等位全部包下来。踏上车厢之后,依旧能看到衣着华贵的上流人士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加里安刚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左拉和娜娜被刻意的分开到另一个位置。而坐在他对面的是马蒂尔德公主。
这样的安排对方显然是有话要说。
马蒂尔德公主将之前的稿子摆放在加里安的面前,双手撑着下巴,平静的说道,“你的这篇报告不错,唯一的确定就是写到最精彩的地方停顿了,我现在想知道你接下来会如何写法国?以及巴黎与柏林或者维也纳之间的关系?”
公主对面的男人愣了一下,他苦笑着反问道,“公主殿下,您这算是催更吗?”
“难道不是吗?”
马蒂尔德公主盯着加里安,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我总得要在一方面证明,在政治方面,波拿巴家族的女人比西班牙来的乡下女人更加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