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也有些不满,皱着眉道,“林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
秦老夫人德高望重,加上她身份特殊,是当朝辣子鸡--秦家留京最大的掌事人,多少下面小官巴结奉承,逢年过节更是什么礼物都往秦家送,就为了能在秦家两位老爷面前得一个印象。
按理说秦老夫人开口了,林之相怎么也要给点面子,可是大理寺出来的人却是令人想不到的铁血。
大理寺是蜀国最高的执行法地,里面的官员都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做的又都是审案断案的事,所以跟朝中很多势力没有牵扯,因此也没必须巴结拉拢谁,通常地方上的官司解决不了的就会提交大理寺,那便说明大理寺的办案处事能力是最高等的,而常年只知道在蛛丝马迹里面找凶手的一群大老爷们,不止见过的死人不计其数,遇到的凶手参差不齐,所以季靥画的那种中毒,说实话在林之相眼中是不够看的,要不是这事儿牵扯到了朝廷官员家眷,还有一位郡主,这种很小菜的官司,大理寺都不会接的,至少也要先提交京都衙门,衙门解决不了才会层层递结,交给大理寺排期审理。
林之相何以聪明的人,自然听出了秦老夫人的不满,但他作为执法人员,也不好说什么,闷了半天只吐出一句,“谁是春芽?”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胆怯的缩缩脖子,仰起头,“大人,奴婢就是春芽。”
秦老夫人见他竟然无视自己的问题,眼睛红了一下,却听到身边噗笑一声,她恶狠狠的转头,季老夫人笑了一下,“亲家老夫人,断案的事就交给林大人吧,咱们只管听着就好,多问就干涉了。”
“那好,我就听着。”秦老夫人咬牙切齿。
“春芽,你说你家五小姐进了你家小姐的房,那你可曾看到她下毒?”
“这个……奴婢不曾,不过五小姐好端端的为何去我家二小姐的房里?还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这个本来就有问题。”
林之相看向堂内的诸位女眷,“请问哪位是五小姐?”他说的是五小姐,而不是郡主,可见是打算个秉公执法的。
季莨萋上前一步,颔了颔,“小女子季莨萋,见过林大人。”
“五小姐不必多礼,本官斗胆问五小姐,你当日为何要去二小姐房里,据你季府的下人而言,你与你二姐的关系并不好,而你当天走了,晚上你二姐就死了,你有什么解释?”
“林大人,我与我二姐的关系的确说不上好,那只是因为府中嫡庶分明,我又是去年才回府的,关系自然不以家里其他姐妹的亲昵,但是天地良心,却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弑杀亲姐,那可是我的亲姐姐啊,我为何要杀她?杀了她,对我又有什么好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若是真的存心对二姐姐不轨,我又怎么会明知道大家会怀疑我,还大张旗鼓的去暖月院,我要真的不怀好意,我大可买通几个丫头,又怎会笨得自己动手。”
“你这分明是故弄玄虚,故意脱罪,故意背道而驰。”春芽咬着牙控诉。
季莨萋皱了皱眉,没有回到她,而是看向林之相,挺直了背脊,面色苍白又坚定的说,“还请林大人明察。”
她的表情很认真,虽强撑着没有流泪,可眼里露出的浓浓委屈,又反而比秦氏大哭大闹更触动人心。
林之相点点头,叮嘱主簿记下来,又问,“哪位是六小姐。”
季恬羽虽然有些小心机,但面对大理寺的大人,心里还是憷的,她低着头轻轻呢南,“我是。”
“六小姐,当日是你与五小姐一同去的,按理说,你也是有嫌疑的。”
“什么?”季恬羽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我怎么会有嫌疑,我怎么可能杀二姐姐,我与二姐姐关系最好了,我没有杀人,爹,姨娘,我没有杀人。”到底是个小孩子,今年才十二岁,平日就是再精明,在这种杀人命案上头,也脆弱得不堪一击。
丁姨娘急忙看着季呈,“老爷,您说句话啊,恬羽怎么可能杀人,你要为恬羽做主啊。”
“是啊,爹爹,我没有杀人,我不可能杀人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先不要急,听林大人说完。”季呈安抚两句,又看向林之相,“林大人,请继续。”
林之相欣赏季呈的冷静,对他点点头,又对季恬羽道,“按照方才季夫人的说法,季五小姐去了净房,离开了一炷香的功夫,而那一炷香的便只有六小姐和二小姐呆在房间里,直到丫鬟春芽进去,所以比起五小姐的离开 ,六小姐留在房里,反而更有嫌疑,毕竟你曾与受害人共处一室长达一炷香时辰。”
“不是的,不是的,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呆在房间里等着五姐姐,我真的什么都没干,爹,姨娘,你们要相信,老夫人,秦老夫人,我真的没做过啊……”季恬羽急得不得了,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火怎么会突然烧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