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重重,暗影低垂。
双王府里灯火通明,时不时有朝廷官员出入书房。
一直天到三更,才渐渐散去。
风若鸣歪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
风若云正俯案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头,“若是累了你就先回去歇着吧。”
风若鸣把眼睛一瞪,“看大哥说的……我哪敢自己去睡,母后说过,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让她知道了我独自偷懒,下次指不定还会把我送到寒沙城去。”
风若云忍不住露出微笑,“母后那是为了你好。”
三年前双王以普通士兵身份同去军中修习,就因为风若鸣有一次独自偷懒,跑去树上睡觉,结果害得风若云承担了两个人的责罚,因为延误军情,被罚打了军棍。
虽说他们身为双王,不过宏德皇帝风暮寒却并没有因此而网开一面。
当着风若鸣的面,打了风若云整整二十军棍,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敢下地。
风若鸣被吓坏了,从那以后收敛了许多,人也变得成熟起来。
以前因为有风若云这个大哥在的关系,他处处都透着散漫。
叶芷蔚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安慰这两个儿子,反而将风若鸣交给川明,带着他去了北边的寒沙城,在那苦寒之地整整三年。
而风若云也在伤愈之后被他父皇送到了西北军中,并交给他一枚黑玉戒指,将早年他一手创立的银甲军交到他的手中。
三年后,双胞兄弟归来,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可是宏德皇帝跟他们的母后却突然离宫,只给他们的皇姐风莫念留下一封信,便出宫去了。
风若鸣又打了个哈欠:“母后他们可真会享受,把乱摊子扔给我们就跑了,为什么他们不把这些交给皇姐。”
风莫念被风暮寒立为“太女”,可继承帝位,这些朝政自然应该交到她手上,可是这一次风暮寒却将这些交到了他们手上。
风暮寒带着叶芷蔚刚一离宫,朝中大臣就全都找上门来。
“你以为皇姐就轻松么。”风若云道。
风若鸣吐了吐舌头。
两人正在说话,外面有侍卫进来禀道:“兵部侍郎从文宪到访。”
风若云头也不抬道:“请进来吧。”
不一会,兵部侍郎从文宪跟着侍卫进了门,拱手向风若鸣和风若云施礼:“见过双王。”
宏德皇帝封了他的两个儿子为王,可是却故意没有把他们分而,而是并称双王。
当初有不少朝臣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屡次进言,可是风暮寒却置若罔闻,就连王府都修在一处。
“这么晚了,从先生有何事?”风若云放下毛笔。
从文宪看了看周围,似乎一脸为难,“双王难道没有听说么……”
“什么?”风若鸣眨着眼睛,那调皮的神态倒有七分像叶芷蔚。
从文宪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风若云没有动,只扫了一眼。
风若鸣上前来将信打开,瞬间变了脸色,“怎……怎么会?”
从文宪急道:“王爷,微臣怎敢搬弄是非,若不是事出紧急,如何敢深夜来此,想来这会太女那边已经得了信,只怕微臣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经遭了不测……”
风若云从风若鸣手上扯过信来,仔细看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