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她。”齐倾墨点头。
“她……”鹊应急切地想说什么,却被齐倾墨截下了话:“她很特别,不是吗?”又对泠之继说道:“这两天你多用点心,鹊应就麻烦你了。”
泠之继一脸的奇怪,她是受萧天离之命来保护齐倾墨的,结果齐倾墨这个主子怎么叫上自己去保护一个丫头了?但她还是摸了摸鼻子说好,却又多嘴问了句:“齐铭要成亲了吗?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嗯,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齐倾墨说得理所当然。
泠之继眨巴着眼睛,好样的,这位齐家小姐越来越对他们这群人的味口了。
“泠之继,帮我给你家主子送个信吧。”齐倾墨把手里头的蜜脂随手一扔,看着外头明晃晃的太阳无情地说道。
泠之继觉得是时候叫爷给齐倾墨也训练几只信鸽了。
看着泠之继走了,齐倾墨问鹊应说:“前两日尚书府的魏小姐是不是送过信来?”
鹊应点点头:“是啊,按着小姐的吩咐,我跟魏小姐说了小姐会去。”
“嗯,走吧,我们去会一会那位魏小姐。”
丰城中遍地都是公子小姐,个个闲得无处可去,平日里经常寻些由头出来聚会,花着家里爹妈的银子拼个场面,声色场上来比拼一番浮夸的名利,公子们装得风流无暇,小姐们穿得花枝招展,偶尔来个看似格调高雅的诗文大赛,再自封个“丰城第一才女”“丰城第一才子”,齐倾人那誉满丰城的名声就是这样博来的。
自齐倾墨在丰城里声名鹊起之后,那几家的小姐公子也给她送过帖子,觉得齐倾墨够资格加入他们这圈子了,但可惜的是齐倾墨不爱走动,也没力气跟这些个公子小姐拼一场浮夸,一开始还叫鹊应寻些理由回绝得委婉些,后来直接说没空给拒了。
几个来回后,那几家小姐在背后骂几声贱人就是矫情,贴子也送得没那勤快,但为了体现出他们的大度宽容和修养,帖子还是照送,但也是就是场面事,不再想着齐倾墨会来。
所以到了这一回,齐倾墨痛痛快快接应下来魏家小姐的邀请,倒真让他们惊讶了一下。
公子小姐们都有钱,挑的地方也是清雅别致,几曲来回的竹廊,叮咚作响的假山泉水,配着袅袅的茶香,咋一看上去,倒真有几分清幽出世。
齐倾墨来到这一处小筑时,里面已经来了诸多男女,走到门口时还有小厮礼貌地前来迎道:“齐七小姐,请进。”
点头哈腰之间像是齐倾墨是他的主子一般,齐倾墨顺着回廊往里走,里面的人三两成群正窃窃私语,魏家小姐看到齐倾墨连忙走过来:“齐七小姐可是稀客,难得见一回啊。”
“哪里,不过是琐事缠身,一直走不开罢了。”齐倾墨客气回应。
但总是有些人比较奇怪,对于矫情的七小姐有着莫名的抵触:“哟,我道是谁,原来是齐家那位难请的菩萨啊,今天是怎么下凡来了?”
“嗯,庙里头香火旺了些,熏着了,来凡间走走。”齐倾墨还是很客气。
那姑娘被噎得说不出话,旁边的人忍不住笑意低声起哄,原来这足不了户的七小姐说话挺有意思。闹得姑娘面红耳赤,齐倾墨今天来这里本也无意找事,她是在等事罢了,也就不再跟那姑娘说话。
坐在一边和魏小姐寒喧了片刻,魏家小姐叫她去参加那边的诗文接龙,齐倾墨摆手说自己才疏学浅不好献丑。本来魏家小姐也不打算强迫,但是齐倾人却走过来了。
齐倾人出了这么些事之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爱出风头,仿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别人,她相府大小姐不管何时何地是何处境,也比起他们这些小虾小蟹强,骄傲得如同一只孔雀,只可惜被人拔光了羽毛,反倒像肉鸡多一些。
她说:“我道是谁,原来是七妹啊。”
“长姐。”齐倾墨起身淡淡回应,看她的神色,向来在这些自认清高的公子小姐堆里,她已经并不如何受欢迎了。
“七妹今日怎么得空出来了,不用去追着三皇子满街跑了吗?”齐倾人的话酸里带恨?她如何不恨,一腔爱意尽付萧天离,最后却落得身败名裂还要嫁给不爱之人,而齐倾墨却风光无限地跟萧天离亲近无比。
齐倾墨正想说话,懒懒地声音却悠悠着传进来:“齐大小姐此话就错了,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然是我来追着七小姐满街跑的才是。”
萧天离今天穿得格外风骚,青色的袍子上朱线滚边,腰间坠着一块白玉的云样吊坠,长也用白玉簪束在脑后,留了几缕似是刻意又似无意洒在肩头,长眉如剑眸如点漆,往屋子里这么一站,便是一场此生难遇的风华。
不少暗中爱慕着萧天离的女子羞红了脸,拿着团扇或丝巾娇羞地遮着面,萧天离很是风骚地对着屋子里各们才子佳人一挑眸一微笑:“听说今日这里热闹得很,我闲不住就跟过来看看了,魏家小姐可不要怪我不请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