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低头垂着眸子喝着鹊应递过来的茶水,一边平复着心中巨大的震憾与感概,她没有死,这就够了。今生只要有一息尚存,便不会放过前世所有害过她的人!她如今是厉鬼复生,只为寻仇而来!
“小姐,你还好吧?”见齐倾墨一直不说话,鹊应担心地问道。
“鹊应,这些年苦了你了。”齐倾墨抬头伸出手擦掉鹊应脸上的眼泪,这个丫头自十二岁起便跟着自己,吃的苦头受的罪,数不胜数。此时想起不由得万种感概,越怜惜。
鹊应一惊,总觉得眼前的小姐有些不一样了,连忙说道:“小姐,没事的,那二小姐只是心中郁闷找我们脾气,过了就好了,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她话音未落,耳房单薄的木门被人推开,刻薄尖锐的声音随之而来:“贱蹄子就是贱蹄子,装什么娇气!”
霎时这个破落的屋子便照进了珠光宝气,她的二姐,她的好二姐齐倾月带着四姐齐倾水,率着一众丫头婆婆气势汹汹冲进来。二姐齐倾月身着粉衣长衫,媚眼如丝,肌肤莹白,是这丰城中难得的美人。四姐齐倾水珠钗满头,本是个年轻姑娘,却打扮得富丽堂皇反显老气。
“你们要干什么?小姐才刚醒过来,你们不要欺负小姐!”鹊应吓得瑟瑟抖,却挡在齐倾墨前面不肯让开半分。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二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齐倾墨你个贱东西还不快滚出来!”齐倾水骂道,她是三夫人的女儿,三夫人娘家没什么权势,一直依附着大夫人,齐倾水更是一条好狗。
齐倾墨心中暖流滑过,不管前世今生,鹊应总是对她不离不弃。
而眼前这一屋子的女人,她若没有记错,是齐倾月又去平遥王府上找平遥王,却正好遇上了陈尚书的女儿陈婉之,她一边要在平遥王前面装得大度温柔,又要眼睁睁看着陈婉之媚态百出勾引平遥王作不得,她气得半死,才回来找自己撒气!
她们今日既然接撞上了,那便从她下手好了!自己后背上有些伤,可拜这几位好姐姐所赐!
齐倾墨拍了拍鹊应的后背,示意她让开,袖子裹住那只茶杯在坚硬的床板上碰碎,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