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他’是哪个人了吧?”兰馨冷淡地对林诺说道。
“好……好像是知道了。”林诺模凌两可地回答道。
其实,他不仅知道兰旭瑞是谁,而且,他还在兰旭瑞出访某个西欧国家时,当过这位华夏尊者的两个星期的贴身保镖呢。那次的接触,使得他牢牢地记住了这位老人:严谨、思路清晰、威严、一心为国、誓死捍卫国家的领土和主权。
“可是,你怎么会和他扯得上关系呢?”林诺不解地问道。
“他是我的伯父。也就是我父亲的大哥。”兰馨像是在说着一件与自己豪不相关的事情一样,话语里全是冷漠的气息。随即,她的话锋一转,变得冷气森然:“但是我恨死他,一辈子也不愿意原谅他!因为,我父母的死全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兰馨的话让林诺打了一个冷战:这是多大的仇恨才能让人说出这样的语言呀!看来,这其中必然有莫大的隐情。
他马上坐到兰馨的身旁,用左手轻拍着兰馨的小手,右手则放在兰馨的后背上缓缓地摩挲,试图让兰馨冷静下来。
“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你慢慢地说,我在认真听着呢。”林诺柔声安慰,呵护之心显露无疑。
“我伯父大我父亲近2o岁,他参军之后一直就没有回过老家。我的爷爷奶奶全凭我的父亲一个人照料。我父亲14岁时,奶奶就不幸过世,可大伯那时正驻守在南疆边陲,没办法赶回来给奶奶磕上一个响头。从那时开始,他们两兄弟就为此而产生了矛盾。”在林诺的安抚之下,兰馨的情绪明显有了好转。她开始讲述起那一段已被尘埃层层覆盖的陈年往事。
“我父亲17岁时,爷爷也走了。但大伯还是没有能回家奔丧。因为,他又被派往北疆,率领部队平息那里的骚乱。为了这事,我父亲彻底与伯父断绝了来往。因为他认为伯父为人子女却没有尽到孝行,实乃家族里的异类,大逆不道。”兰馨倚在了林诺的怀里,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我18岁那年,伯父突然联系上了我父亲,说他已经在京城定居,不再四处漂泊。邀请我父亲到他家里坐坐,以叙多年来兄弟没能团聚之情。对于这个请求,我的父亲没有答应,他在电话里臭骂了伯父一顿之后就狠狠地挂了电话。”
林诺用双手环抱着怀中人的腰间,静静地听着兰馨的述说,心中也是感慨不已:为了保家卫国,多少军人长时间守卫在一线,不能与家人团聚。但他们的付出反而换来的是被家庭抛弃,被亲人唾骂。可如果没有他们,又哪能有现在如此安定团结的局面?忠孝不能两全,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到了当代还是在继续上演。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的话,我的父母就不会出事。可伯父却通过各种关系动父亲的领导6续上门规劝,使得我父亲不胜其烦。父亲一怒之下就带着母亲开车直奔京城,想当面再狠狠地痛骂伯父一顿。可没曾想,他们却在路途上遭遇了车祸。”
说到这里,兰馨的眼泪开始缓缓滑落。
“我在家焦急地等待着父母的回归,谁知最后等来的却是父母已经悄然仙逝的消息。你说,我怎么能够接受得了?我又怎么能够承受得住?所以,我恨他!是他夺走了我父母的生命!是他带走了我所有的温暖!我下毒誓永远不会见他,永远与他形同路人!”
说完,兰馨就抱紧林诺剧烈地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