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容貌自然让顾清远一见心喜,当晚就要宠了她,幸好她慌称月事来了,才逃过一劫。
自那天起,她就开始惶惶不安。
姜姨娘对她好的不得了,什么重活都不让她干,而同样的,顾清远来秋棠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甚至到最后,几乎一天要来好几次,午饭晚饭都会在和姜姨娘用。
而只要顾清远来,姜姨娘就会把她叫出来伺候。
就是傻子都知道姜姨娘的用意了,三小姐的脸毁了,她生怕自己年老色衰失宠,不惜从身边找出个丫头来讨好顾清远,而紫鸢是最好的人选。
几日之后,顾清远以为紫鸢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再次要将她收了,她用尽了办法推诿,而姜姨娘也深知男人的心理,知道不能让顾清远轻易得手,在关键的时候出来帮她。
就这样在姜姨娘的有意拦阻下,她又逃过了几次,可这样倒把顾清远的兴趣勾的更足了,到最后几乎是一日日缠磨在秋棠院中,姜姨娘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向顾清远提出纳紫鸢为妾。
这丫头只有成了得宠的姨娘,才能在府中给她更多的帮助,所以她没有轻易把紫鸢送出去,而是看把顾清远吊的差不多了,才提出要选个好日子,正式抬了人,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顾清远现在正把紫鸢放在心上,一日得不到都心焦难耐,姜姨娘的提议正中他下怀,立刻答应,并且决定三天后就正式抬她为姨娘。
两人就这么定了下来,却没人想起问当事人一声,也许在顾清远和姜姨娘看来,一个丫头能抬举成姨娘,那是莫大的福份,根本从没想过她会不答应。
紫鸢说着,哭得连身子都直不起来,那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容,看得女人都容易动心。
顾锦珠倒有些诧异,院中的丫环,稍有点姿色的都不安分,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爬主子的床,哪怕就做个姨娘,也脱离了下人的行列,过着有人伺候,吃香喝辣的生活。
尤其紫鸢这相貌,得宠不难,将来再生下一儿半女,日子也算有盼头了,可她为什么竟这么抗拒,连身为齐国公的顾清远都不想嫁,并且不惜投湖?
她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紫鸢眼底泛出冷意,神色却无比的坚决,重重磕下头道,“大小姐,奴婢虽是个伺候人的下人,可也知礼仪廉耻!幼时家父常常教导,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人活着得有根骨,奴婢又怎么可为了贪图富贵,让先人蒙羞?”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说出这样一番铿锵有力的话来,顾锦珠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父亲是.?”
紫鸢沉默了一下,眼中露出一丝悲切,才道,“家父是洪景十五年的状元,被封为翰林院庶吉士,可后来触怒了圣上,被斩,家中男子全被流放,女子充入官奴,奴婢辗转入了国公府,被分去伺候三小姐”
顾锦珠震惊的看着她,怪不得这女孩子言谈举止都有股不一样的气质,原来是位书香世家的小姐。
昔日高高在上的小姐,现今不光沦为伺候人的奴婢,没想到还被人逼着做妾。
她又有着这样的容色,就如最明艳的春花,一朝凌落成泥。
顾锦珠叹了口气,吩咐芸香道,“去把她扶起来,打盆热水让她梳洗一下,换身衣服。”
她身上还湿淋淋的,丝上还不断的淌着水,跪在地上冻的瑟瑟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