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不擅琴,不会任何乐器。”
陆舒窈抱着琴,软在他的怀里,微仰着脸蛋,嫣然道:“夫君,幼时,娘亲曾教导舒窈鸣箜篌,奈何舒窈却怎生亦习不会。一日,趁着娘亲外出未归,便以剪断弦,将弦作笼,养了金丝莺儿。”
刘浓摘下一叶华纹,轻轻搁在榻前案上,点了点她的鼻子,柔声笑道:“舒窈,调皮。稍后,为夫来教导舒窈,定然一习便会。”
“格格……”
一声娇笑,陆舒窈扭动了下身子,换了个舒适的姿式,歪歪的靠着刘浓雄阔的胸膛,伸出根手指头,拔弄了下琴弦,“嗡”的一声响,小女郎嘴角一翘,缓缓抚着绿绮婉约的琴身,喃道:“金丝莺儿飞了,又回来了,现下化作了华亭美鹤,刘瞻箦。夫君,夫君,舒窈好欢喜……”说着,微微支起身,眸子流转,迎着夫君柔和的目光,寸寸下移,至刘浓的悬胆鼻,再下,便是薄薄的刀唇。
小仙子咬了咬嘴角,突地一仰头,飞快的啄了一下。
“嘤,呀……”殊不知,刘浓正在解她的华胜,当下便扯落了几根秀,惹得小女郎皱了皱鼻子,怯弱一声呼痛。
“哈哈……”
刘浓忍俊不住,左脸缓缓皱起,怜爱的一笑,揉了揉她的头,顺势拾起床案上的一方丝巾,把那三根秀一卷,细细放入其中,复塞入怀中,用手拍了拍,笑道:“罗裾有长短,翠鬓无低斜。长眉横玉脸,皓腕卷轻纱。刘浓此生能得与舒窈比眉,承情至斯,何其幸也。”
陆舒窈摸了摸头,不疼了,香肩揉于他的怀中,秋水斜撩,浅浅笑着,俏皮道:“骄傲的美鹤,汝可知,昔日于虎丘行雅时,舒窈便想,若有朝一日,能嫁于美鹤,此生足矣。”
“知也,知也,舒窈不擅琴,擅捕……”
刘浓柔柔笑着调戏,终究解尽了那繁复的华胜,霎那间,小女郎三千青丝尽洒,一半滚荡于朱红绣榻中,一半眷恋于胸前。经她那方才一阵爬,以及在他怀中不时的扭来扭去,深衣领口松了,小女郎身材极好,一眼沉下去,颤如危峰,丘壑深深,皓皓嫩玉莹动。
陆舒窈顺着他的眼睛一瞅,小脸蛋蓦然尽红,下意识的便想拢住胸口,转念之间又觉不妥,紧紧的拽着绿绮琴,颤声道:“夫,夫君,咱,咱们是先鸣琴,尚是先做夫妻呢……”说着,歪着脑袋看向案上的琉璃盏,眨着眸子,认真地道:“若是先做夫妻,得饮合卺酒呢,夫君,且与舒窈拿来。”
小女郎念念不忘,昔日之夜,他们并未做夫妻。
刘浓拾起案上的茶碗,咕噜噜一阵饮,压住腹下奔腾野马,再浅浅斟得一盅,递给小女郎一盏,歉声道:“舒窈,为夫有诺在身,不可饮酒。尚请舒窈体谅,待他日偿诺之时,为夫定将……”
“夫君。”
陆舒窈放下绿绮琴,捧着足足有她半张脸大的琉璃盏,眸子荡着星辉,盈盈笑道:“君子重诺,乃修身之则也。夫君惜诺,必然更为怜爱舒窈,舒窈非是愚昧女子,岂会不知轻重,只是……”粉脸滴红,垂了,轻声道:“只是,娘亲言,做夫妻,会疼……夫君,且怜惜舒窈……”
丈母想思虑周全,却令刘浓红了脸,忍住笑意哄她,心中更为怜惜。
交臂饮了合卺酒。
小女郎不敢再看夫君,眸子忽明忽黯,小梳子唰来唰去,心想:‘夫君眼神若火一般,烫得人好生难堪……’想着,想着,身子软了,情不自禁的柔柔躺下,却又忍不住把手放在了胸前。继而,又轻轻挪开,葱白的手指拽着裙角,深深内陷。
却于此时,刘浓翻身而入,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凝视着她,看着那长长的睫毛眨来眨去,极其娇柔、格外明艳,心中暖中阵阵徐怀,捧着她的脸蛋,轻轻吻了吻。
陆舒窈轻声道:“夫君,熄,熄灯。”
刘浓笑道:“稍待,且待教导舒窈鸣琴之后,再复周公之礼。”
言罢,捧小女郎的小蛮腰,把她轻轻托起来,反身抱于怀中。再拿过绿绮琴,将琴横打于小女郎柔嫩修长的腿上,牵着她的手,缓缓抚过绿绮娇娆的琴身,在她的耳边,柔声道:“且闭眼,以心捕,触琴之身,融琴于魂。置身何处?目及何物?可有清风徐怀,可有万物归寂?”
“嗯……夫君,舒窈在夫君怀中,仅觉夫君心脉跳动,未,未见有何物……清风不曾来,万物亦未见,唯余夫君,不再有物……”
俩人耳鬓斯磨,小女郎满脸绯红,小巧的鼻子微微皱着,胸口急剧起伏,极力的想要捕捉刘浓所言之意境,奈何,三千青雪飘洒着,缠绕着,俩人相互偎依,呼吸缠绵,近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岂能再有清风万物?!
良久,良久,刘中郎只得默然一声长叹,把绿绮琴拔在绣榻角落里,将小女郎转过来,捧着那红朴扑的小脸蛋,深深一吻,不再教导习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