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梁帝再也没为太后留下半点面子,冷声吩咐了一句:“将带进来,朕要亲自审问。”
简容示威般地对着太后和陈惠妃笑了笑,简单地行了个礼,便指挥着洛小瑞将人押了进去。
一群人都已经进了殿中,只剩下太后和陈惠妃,两人面色紧张地对视了一眼,方才缓缓朝着大殿之中走去。
大殿之上,梁帝正襟危坐:“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袭国师府?都是受何人指使?”
那几个暗卫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低着头不敢说话。
梁帝压制了许久的怒火瞬间就窜了上来:“死到临头还不说实话?逼着朕抄你们的家才愿意说?”
简容立在一旁,面色淡淡地说道:“你们以为陛下是查不出你们的底细么?现在问你们,就是要要给你们一个恕罪的机会,至于抓不抓得住机会,那就要看你们自己了,想想你们的妻子和孩子吧。”
跪在地上的刺客们面色变了变,事到临头,他们确实也没有别的机会了,若是还能捡回一条命,保住他们的妻子和孩子,实乃万幸。
“是……是惠妃……是惠妃娘娘……”
“放肆!你胡说什么?本宫何时指使过你了?”陈惠妃激动地站了起来,恨不能冲上去将那人给撕了。
那人连忙跪地,对着梁帝磕了好几个响头:“陛下!小的说的都是实话,请一定要相信小的,真的是惠妃!”
那人话一说完,其余的几个人也通通都承认了下来。
“陛下!是惠妃娘娘,一切都是惠妃娘娘的意思,是惠妃娘娘吩咐咱们在天坛附近做手脚,不巧被镇府司的人听见了。”
“住口!你给我住口,你血口喷人!”陈惠妃气的面容近乎扭曲,精致端庄的容颜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
简容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惠妃娘娘……为何要在天坛附近做手脚?”
“这个……小的们不敢说。”刺客道。
梁帝眯了眯眼睛,显然已经猜到了几分:“说,朕赐你无罪!”
“是……是要弑帝!”那人声音颤抖地说了一句。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纵使梁帝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可亲耳听见这句,心底却还是忍不住阵阵胆寒。
简容立在一旁,面容淡淡地瞥向一旁镇定自若的太后:“不知道太后是何感想?”
太后一怔,看向简容的眸子犹如针扎一般的冷漠,她轻轻吐了口气,嘴角扯出一抹感叹:“惠妃啊惠妃,亏得哀家这样信任你,你怎么能做出此等事情来?当真是寒了哀家的心了。”
惠妃手脚有些软地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抖的厉害,眼泪唰唰地往下流,此刻瞧着倒是没有了方才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势,透着几分楚楚可怜。
“陛下!陛下!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啊!”陈惠妃哭喊着跪到了梁帝的腿脚,一把抱住梁帝的腿,乞求着。
简容摇摇头,早干嘛去了?当初怎么就能猪油蒙了心,竟想着对梁帝下手了?
不过瞧着那太后不管不问的态度,显然是有了弃了陈惠妃这颗棋子的打算。
亏得陈惠妃一直以来都是以太后马是瞻,却没想到到头来太后为了自保,竟连半句话都没为她说。
“朕是万万没想到,天天睡在朕枕边的人,竟然会想着杀朕?”梁帝气的不行,一挥手,便将陈惠妃给甩开了,站起身,语气冷漠道,“将陈惠妃打入冷宫,待朕查明真相,再行处置!”
“陛下!陛下!臣妾是冤枉的!”陈惠妃很快被宫人拖出了婉葶宫。
一夜之间,婉葶宫从最受宠的宫殿变成了一座人人避而远之的冷宫。
当晚,方耀带着一群人便朝着天坛的方向赶了过去,最终在天坛下现了一堆捆绑完整的火药。
人证物证皆在,陈惠妃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祭天大典顺利进行,唯有太后忽然称病,最后没能来。
从天坛回去的路上,简容的马车又一次被人拦了下来。
拦住马车的人,不出意外,是封安。
“听说是你害死了我母妃?简容!你可真是歹毒!”封安怒容难掩。
简容坐在马车上,语气淡淡道:“若非你母妃猪油蒙了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儿,谁能把她怎么样?”
“你给我下来,简容!”封安也是气急了,一整个大典的过程之中,封安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简容,好几次他都恨不能冲上天坛,为他母妃报仇,但为了顾全大局,他硬是忍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