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怀孕10周的陆一然不幸胎停,清宫手术后躺在病床上伤心而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时,婆婆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那眼角深深的褶皱夹着猜忌和怨恨,她咬牙切齿地问自己:“孩子是不是我家蒋诚的?你是不是和外面男人有了野种,才存心把孩子打掉?”
虚弱无比的一然当时直觉得脑袋懵,但老公和爸妈很快也进来了,婆婆立刻装作没事人似的,躲在一边假惺惺地抹眼泪。
孩子没了,所有人都很难过,一然没力气也没心情为了一句话大吵大闹,看到老实巴交的爸妈红着眼睛,她就咽下了。
但是那之后,陆一然陷入了恶性循环的失眠,以及对房事的强烈抵触,流产后已经过去两个月,时不时还会在噩梦里看见婆婆那张扭曲的脸,甚至和老公爱爱时也会浮现婆婆的脸,一次次从噩梦里醒来,一次次痛苦地推开丈夫,甚至胃抽筋冒冷汗,比怀孕时还折磨人。
两个月了,她一直没再和老公做过,难得今早心情好,好不容易有了感觉……婆婆竟然拿着钥匙闯进来。
好在,老公答应她明年就把房子换到浦东去,再也不用和公婆住在一个小区,再也不怕她没事一清早就来敲门,再也……
“最好这辈子再也别看见你。”
一然不想被婆婆左右情绪,化完妆从衣柜里拿出新买的大衣,看着镜子里瘦削的身影让自己冷静,之后挤出笑容开门出去,匆匆走过客厅,对老公和婆婆说,“妈,你和蒋诚吃吧,同事打电话叫我立刻去公司。”
王梅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六点三十九分,她嘴角抽起冷笑,这个时间清洁工阿姨都还没上班吧,去公司见鬼啊。
“蒋诚,你别忘了。”穿好鞋子,陆一然又刻意提醒,虽然没明说,但是看到老公会意地点头,她才安心,之后勉强冲婆婆笑了笑,转身就出门。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蒋诚叹了口气去倒咖啡,果然听见亲妈在客厅里炸了:“这算什么意思,给我看脸色吗,我给你们拿早饭来,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蒋诚靠着料理台慢吞吞地喝咖啡,不想接他妈半句话。
可王梅却追到厨房来说:“她身上那件大衣没看到过,又是新买的?多少钱你知道吗,她这么乱花钱,以后有了小孩你们拿什么养孩子?”
养孩子?
蒋诚心里苦笑,他们已经两个月没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