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温和,带着一点南方吴语特有的软糯,很是动人。
“我姓白,白冷泽。听口音,姑娘是南地人?”看着她那双纯净而柔和的眸子,白冷泽居然难得的说出了真名。
女子摇了摇头,开口道:“我出生在北地,不过父亲是南地人,母亲说父亲说话温和恭谦,有君子之风,于是让我跟着父亲学了南地的话,这时间长了,就改不过来了。”
顿了一顿,这女子接着说道:“感谢白公子出手相助,不过我们还有些事要处理,不如就在这里分开吧。”
“哦?”白冷泽嘴角微微上翘,只是脸上却毫无笑意,“姑娘是想过河拆桥吗?”
“公子误会了。”那女子轻轻笑了笑,说道:“公子身份不明,如岚实在是不敢多留公子,还望公子不要为难我们才好。”
白冷泽皱了皱眉头,笑道:“我一个手无寸铁之人,哪里会为难你们。”
“公子虽无歹意,但如岚却怕招惹麻烦,还请公子离开。”
白冷泽只是微微眯眼,没有说话。
女子见白冷泽不为所动,轻叹一口气,说道:“若如岚猜的没错,公子便是那變州的刺客吧?”
被揭穿身份,白冷泽也不生气,他本来就没有刻意的隐瞒,但是这女子能想通其中的破绽,也算有些头脑。
“可有凭证?”
女子见白冷泽不否认,也不胆怯,直视着白冷泽开口道:“其一,我们初见之时,并没有说要去哪里,你却开口就说要去北方冀州,想来定然是看到了这马车上的印记,知道我们出自北地的悯苍派。”
白冷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是一动,悯苍派?居然不是荡剑宗?
“其二,你与你那个所谓的姐姐,应该是同一人吧?”
“何以见得?”白冷泽笑了笑说道。
“气味。”女子淡淡说道:“我自小嗅觉灵敏,虽然你刻意的掩饰,但是你身上有一股奇特的药味,我闻得出来。而且我们中午时分吃饭时,看到了墙上贴的告示,说刺客胸腹受伤,你这一路行来呼吸不算,且尽量不做大动作,实在是可疑,所以我猜测,你就是那行刺之人。”
白冷泽抚掌笑了笑,说道:“精彩!想不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一位女诸葛般的人物。”
“公子谬赞了。这第一处破绽当是公子故意留下的,只要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既然公子已经出城,想来不用再隐藏身份,跟我们同乘一车了。”
“还要多谢姑娘在城内不揭穿我,只要出城时姑娘喊一声抓刺客,想必我现在已经身异处了。”
“我不敢。”女子坦言道:“小莲和老辛叔都是普通人,不会武功,而且公子方才在车上,身体一直保持紧绷,想必做好了随时难的准备,我赌不起。”
白冷泽仔细打量了这女子两眼,笑道:“还不知姑娘芳名。”
“小女子蔺如岚。”女子倒也直爽,直接开口道。
“姑娘兰质蕙心,当是好名字。”
“公子误会了。”女子轻轻抬起下巴,凛然开口道:“我的名字可不是那兰质蕙心的意思。大梁北方有一座山,名字叫做岢岚山,此山乃是大梁北境第一道屏障,外公为我起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如同那岢岚山一样,将那北地的蛮人,尽数阻挡在大梁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