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想着她看不见我摇头,于是说,“刚才在心里念了诗,被你打断后觉得好笑。”
罗伊问,“什么诗?你还会念诗。”
我说,“现代诗,你不知道了吧,你身边藏着个诗人,可有文化了,我小学六年级时,还被老师点名,让我儿童节去台上诗朗诵,单独一个人哦!”
“哇,好厉害。”
好一个不走心的夸奖,又听她说,“回家了吗?”
我嗯了声,“你怎么知道?”
她说,“听到钥匙的声音。”
我,“哇,好厉害。”
开门进去后,我大八字地躺在沙上,就这么听着,罗伊那头也没有说话,这让我想起大学有段时间,我们也是这样,一直通着电话却不怎么说话,我们双双塞着耳机,我在宿舍坐着玩电脑,她在那头做自己的事,偶而想说点什么就对着话筒问,她听后回我一声,仿佛就在身边的样子。
但这事也让我室友记恨了我一阵,她们经常忘了我正打着电话,总以为我问罗伊的问题是问她们的,回答完了之后才恍悟,这让她们觉得在自作多情。那段时间她们各个誓,再不要和我说话了。
想着我就打开了电脑,我问,“你在干什么呀?”
罗伊很快回答,“你电话打得巧,刚洗完澡。”
我说,“今天这么早就忙完了啊。”
她嗯了声,“今天大家状态好,拍得快。”
我点击了订机票的页面,问她,“我们是不是后天可以见面了?”
后天陈灵和罗伊为了新戏宣传,要参加一个娱乐节目,不过糟糕的是,马文林也在。
她嗯的一声,我买了张明天的机票,心里想着就这么抛弃陈灵先飞过去,陈灵会不会骂我,然后又想着,陈灵一定会原谅我的,毕竟她明白,薛零一的属性一直是重色轻友。
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就挂了电话,拿下手机一看,航班信息已经了过来,我顺便微信告诉陈灵我明天先走,果然她说了句重色轻友。
洗漱时,我特意脱了衣服照镜子,现不止锁骨下一些吻痕,肚脐眼上也有一些,看着竟让人有些燥动,燥得我差点把牙膏泡沫吞了下去。
这种吻痕从前也有过,那次她为了表演,一个人在琴室练钢琴,那个演出她只是配角,坐在舞台的一个角落,全场和钢琴作伴,没有台词,没有动作,就只是必要的时候弹一弹。但罗伊这个人,对什么都认真负责,她说整场戏的曲子都是她负责的,她要多练,这样不会出错,舞台剧是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我想,她这种态度,也是她能走到今天的原因吧。
那天我晚自习下课了立马去找她,从窗外看,琴室里就开了一盏灯,照在她上方。她弹钢琴时气质特别不同,在我眼里就是大家。
进去后就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十个指头灵活地动着觉得她好生厉害,一曲后她问我,要不要玩玩?
我小学玩过电子琴,但是玩了一阵子就腻了,到现在会的只有两只老虎,于是我献丑地给她弹了两只老虎。
她没有嘲笑也没有嫌弃,还拿了纸笔写了小星星的谱让我弹,我照着谱,用食指一个个音符弹完之后对她傻笑一声问,“怎么样?”
她挑眉,“很可爱。”
我顿,她这说的是小星星这曲子可爱还是说我可爱,要是说小星星,这本来就是儿童歌曲,当然可爱,要是说我,虽然我知道我十分可爱,可这时候忽然这么说,几个意思?
但那时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因为接下来我们接吻了。
这场景,这氛围,不接吻还真对不起它。
我们亲着亲着她就把我按在了长椅上,一只手掂在我脑袋下,另一只手放在我腰上。或许背景太过于迷人,寂静无声地让人*膨胀,于是她离开我的唇一路往下亲,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喘着气停了下来,可能觉得这地方不太适合再进一步,于是我们整理了一番又坐好。
她继续练琴,我继续看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亲过,我觉得她看起来特别动人,想让人扑倒。
后来回宿舍一看,才现脖子锁骨被她啃得一塌糊涂,也幸好那是冬天,一条围巾就能遮掩所有的羞耻。
那个舞台剧我去看了,并且觉得她十分可惜,有时候连灯光都没有,但看着看着就有些变味,她坐着的长椅总让我想入非非,我觉得我有罪,这明明是个清纯的悲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