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洛泱深吸了口气:“我只是向你求证,以免我恨错了人。阿兄让他走吧。”
皇商的背后,必然藏着权臣、权宦,或多或少还有圣上的影子。这在先圣之时就已祸根深种,当今圣上也不能免俗。
洛泱本想让阿伦、阿漠跑一趟蓝田,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在大唐找一个人有多难,洛泱已经领教过,只能寄希望杀手贪心,私吞那些拿着刻有“东都柜坊”的金铤,等到他去柜坊兑换的时候抓住他。
除了守株待兔以外,找一个存心藏起来的人,真是大海捞针。
回到府里,洛泱意外看到金猊在前院吃草,认出洛阳,它欢快的跺起了脚。
“金猊怎么在这里?荷花,快去拿几块云乳糖给它。阿成,这里太冷了,把它牵到马厩里去,要不要找块布毯给它盖上?”
洛泱边摸着金猊脖子上的鬃毛嘱咐,身后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
“你只关心马,就不关心马的主人?”
洛泱头也没回,“噗呲”笑了:“难道你也要吃糖不成?这么冷的天骑马出门,吹病了怎么办?”
“我刚到城外把它骑回来,去是坐车的,多谢你关心。”
只几日不见,每天都听元枫说她已经大好了,今天忍不住过来看看,人却不见了。看来,还真是大好了。
洛泱今儿为了戴风帽方便,梳了个垂髻,髻上只贴了几朵花钿,又将府里采的红梅插了几朵在其中,虽不华贵,却尽显小女儿柔媚。
两人刚好穿着同一款风帽大氅,五郎左看右看,看出了端倪:
“我怎么感觉我才是外人?”
洛泱笑道:“我叫表兄来,是要跟他商量,年里在齐王府里办一次踏雪赏梅品酒会,邀请几位公主出席,这你才有机会和人家见面。”
“人家?哪个人家?我可不知。”
妹妹当着李奏的面说出来,敢情这事人尽皆知了?元桥硬装作没听懂,攀着三兄的肩,大步走到前面去了。
李奏问:“刚才去问到答案了吗?”
“和我们昨天猜的差不多。以前收茶的刘掌柜是史墨白的人,杀手和告密的李东都不见了。阿伦见过他,找人给李东画张像,到柜坊、邸店去,万一去住店、换钱,立刻抓住他。”
“元枫刚才已经说了这个李东,这事今天就办。”
走到廊下,婢女仆从都离他们很远了,两人并肩走着,李奏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我听元枫说,他和萧娘子的事,已经告知堂姑母了,那我们......”
“我们?哪个我们?我可不知。”
洛泱学着刚才五郎的口气,将手从他暖暖的大手里抽出来,快步向自己小院走去。
“明天我就进宫见太后,等太后问你,你可别说你不知。”
李奏停在通往元枫小院的路口,含笑看着她越跑越快,大氅左右翻飞着,像一只迎风招展的蝴蝶。
冬雪已经下了,恋爱的季节还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