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青楼是疯了么？

抽出未来一年的利润来奖励给第一名？

吃饱了撑的还是赚的钱太多，自己飘了？

方穹忍不住懵逼，有些理解不了这些古代人的思维。

武媚倒是有些厌恶的看了前排的那些大员一眼，然后对方穹说道：“上使可不要相信这种鬼话。”

“怎么说？”方穹来了兴趣。

“大唐诸多诗会中，唯独这个诗会是最不公正的，说到底，名头上虽然带着诗会，但是除了第二名第三名，所谓的第一名，说到底就是权力的衍生物。”

“你是说？”

方穹闻言心中一震，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

武媚撇了撇嘴，说道：“来的时候，妾身就跟您说过，得了前三即可任意选择在场的所有美人。当时妾身为何不说第一？因为第一早就是内定的了。这些朝中大员，为何弃公务于一旁，专门跑来看这倾城诗会？还不是为了其中的利润，这一成的利润，说难听点就是整个平康坊交出的保护费，这行当利润太大，他们自己吃不下，只好联合起来每年寻找一位朝中大员来孝敬。”

“原来如此！”

方穹闻言恍然，眼中闪过一丝惊叹。

“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可小看啊，竟然还有这种操作。每年更换一位朝中大员，而选择权则是在于谁的权力大，如此长久下去，虽然经常更换孝敬的人不会得到重视和照顾，但是却可以长久安定，纵然那当朝大员落马之后，也不愁找不到其他门路或者被连累。”

“可不止如此！”

武媚叹了口气，说道：“青楼的钱，谁好意思拿？说到底就是人家卖身赚来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看似雅致的诗会，诸位朝中大员人手培养出一个傀儡，让他们去承受这个名头。”

“噗——！！！”

方穹刚刚端起的茶又喷了出去，他有些瞠目结舌的看向武媚，懵逼道：“那岂不是说，全场上台吟诗的人，除了季广建和王聪，其他人也都一样？全都是冒牌货？”

武媚木然的点了点头，满脸无奈。

“年轻人有几个能写的好诗的啊，天才哪有那么多，多的不说，起码十诗里有一大半都是那些大员们亲自动手写的。”

“诗也是假的，人也是假的，结果也是内定的，既然如此，那些大员为何还要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看个热闹？”

方穹忽然又有些疑惑起来。

“并非如此！”武媚解释道：“内定的意思是内定了他们的傀儡会得第一，但是谁得谁不得，就得看各位大员自己的作诗水平了，他们的权势大差不差，因此自然也想在作诗上较较劲，若是谁赢了，纵然权力稍弱一丝，其他人也不会在去争夺的。”

“皇帝都不管的么？”方穹无语。

“当然不管，不贪的官对陛下来说更可怕，贪官而已，只要不是太过分，陛下乐得如此，也能掌握住他们的把柄。而这些官员深知陛下的心思，一个个主动送上贪污的证据，因此受宠极多，都是老油条。”

武媚耸了耸肩说道。

服气！

方穹这一刻忍不住麻木的伸出大拇指。

而在两人身边不远处，几个书生的脸色已经煞白到了毫无血色的地步。

天啊，这种秘密被我们听到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而就在这时，让方穹更服气的事情出现了。

演出台上，随着一诗被拿出，被吟出，被写出，整个诗会的气氛已经抵达到了顶点。

几名朝中大员，有人面露难色，有人畅快大笑。

忽然！

啪——！！！

一个酒坛子被人从二楼扔了下来，啪的一声摔碎。

“啊——！”

“什么人？”

“保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