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四叔,我看到村里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小洋楼,那是谁家的呀,别人都是普通的砖瓦房,单单就那一家小洋楼,估计那一家人挺有钱的吧!”林川赶紧换了一个话题,想多了解一些石头村的事情,黄梦琪的四叔快六十多岁了,估计村里的大事小事都知道吧。
黄贵国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气吐出,冷哼道:“人家当然有钱了,吃着百姓的,喝着百姓的,正经事不干,屁事一大堆,不是盖房子就是娶媳妇的,谁能和人家比呀!”
听到这,林川似乎心里有一些答案,试探性地问道:“难道那一家洋楼小房是村长家的?”
“除了他家,谁还盖得起小洋楼呀!”黄贵国说出这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林川心中冷笑,真是无官不贪,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长居然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搜刮民脂民膏,现在的世道,不光要有钱,还要有权,有权才能走遍天下。
从自己下午在村里面得来的情况来看,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小村子里,村长便是这里的土皇上。
在下午的时候,外人一听到林川打听村长家里的事情,全都打量了一番林川,看到是陌生人,便都一口不言地各自回家,并且还反锁住大门。
林川下午的时候还在纳闷,现在总算想明白了,原来他们以为自己是上面的官员,偷偷跑到村里体察民情来了。
想通了这些,林川故意问道:“四叔,石头村的村长在这个村里的声望怎么样?”
“啊呸,还声望呢,他有狗屁的声望!”黄贵国一听到这话,顿时变得怒气冲冲,但是一想到眼前的年轻人是自己未来的侄女婿,这才强压下心中的火气,猛地吸了几口烟。
林川没想到黄贵国会这么大的火气,看着那一张原本黑黝的脸慢慢地变成铁青,知道黄贵国八成吃过村长石厚财的亏,当下也不敢再多问了。
黄梦琪这时候走了进来,听到刚才两人的谈话,插话道:“别谈声望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村里姓石的人多,四叔当年也不会落选,更加不会轮到他石厚财当这个村长。”
“行了,梦琪,别说了,人家有钱有势,我们普通的老百姓是惹不起的,你就别再让你四叔生气了。”黄母此时也走了进来,苦着脸说道。
“妈。这是我们自己家,我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他石厚财管天管地,他管不了我随便说话。”黄梦琪每次看到自己母亲这么低三下四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林川倒是越来越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原来黄梦琪四叔以前也是村长,而且是被姓石的硬生生给挤下来的,难怪刚才自己提起石厚财在村里的声望,黄贵国这么大的火气呢!
黄母唉声叹气地走进了里屋,林川分明看到黄母在进屋之前,眼角流出了几滴泪水。心里不由的一阵心酸,这辈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因为自己而落泪。
接下来的谈话,林川也没有多问,黄梦琪和黄贵国你一言我一语地便将这些年,村里生的大事小情通通告诉了林川。
黄梦琪和她四叔的想法一样,她们都没有指望林川能帮他们做什么,只是这些事情好像心里的一块石头,不说出来就压着自己难受,说出来之后,心里轻松了很多。
听完黄梦琪和他四叔的诉说,林川心里也是震惊不已,看来黄梦琪以前承受的压力是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自己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石头村,真不知道她们母女接下来怎么过活。
石头村以前的村长是黄梦琪的四叔黄贵国,一连三任,九年都是由黄贵国担任村委书记一职,自从国家开始大力展农村经济后,在黄贵国的带领下,石头村也是一年比一年好。
可是在一次换届选举的时候,原本最有希望继续连任的黄贵国却落选了,从而被选上的却是石头村的最大无赖石厚财。
黄贵国刚一落马,往日的那些阿谀奉承之人便做了猢狲散,平日里村里人见了黄贵国也是带答不理,这让一辈子辛辛苦苦,为村里的大情小事而操心的黄贵国伤心不已。
后来黄贵国才知道,石厚财是买通了一些村民,再加上村里的大部分村民都是姓石的,一家人自然向着一家人,这才顺利地当上了村长,本来这样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