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来头？”老部长冷哼一声，道：“陈天休知道吗？”

“知道，陈副主席的孙子！”张天华一听，道：“不是被人杀了吗？这案子当年在北京城闹得风风雨雨。不过，具体被谁杀的，好像上级有保密啊。”

“那是对你们保密。”老部长气得吹胡子瞪眼，道：“我告诉你，杀陈天休的人就是林川。这小子当年一怒之下把陈天休这小子给剁了，就是陈振林这老东西出面保的林川，当年这老东西竟然带着五千机械化部队把军事法庭给包围了，奶奶的，差点就导致长安街血流成河了。如果不是这老东西，恐怕林川这小子早就死了。”

“我的天啊。”张天华目瞪口呆。

老部长冷笑道：“现在知道陈振林这老东西的厉害了吧。他带一百多个特种部队包抄你们已经算是给面子。如果直接飞机坦克开到你们门口，恐怕你们魂都要吓飞了。”

“这么说，这事情我们司法部是没法管了。”张天华急忙说道。

“没错，所以，你回京吧。”老部长开口说道。

“可是……宋明这边！”张天华一脸尴尬。

“没事，你就跟他说，这事情我们司法部管不了。”老部长说道：“如果他非要找林川的麻烦，那就让他去军事法庭起诉林川。不过，这事情恐怕他也斗不过林川，有陈振林这老东西在，我劝他还是罢手吧。”

“是是！”张天华一听，立刻点头。

老部长笑了笑，然后说道：“行了，陈振林这老东西护犊心切，你别跟他有任何正面冲突。”

“是！”张天华立刻点头，道：“我明天就回京。”

“好。”老部长点头。

说完，张天华立刻就挂上了电话。

挂上电话之后，一旁宋明一脸好奇的看着张天华。这让张天华突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才好。

“张主任，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宋明巴望着张天华。

看着宋明的眼神，迫切之中带着一些渴望，而且，这几天，张天华亲眼见证了宋明的衰老，几天的时间，他似乎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多岁，两鬓之间不知道为何多了一抹白霜。而他那眼神，更是让张天华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内心更多的是一种愧疚。

“老宋。”张天华叹息了一口气，道：“老部长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惹不起的就躲。当然，如果你非要惹，那就上军事法庭告吧。不过，有陈振林在，怕是……成功的概率不大！”

扑通……

宋明一屁股坐了下去，整个人仿佛耗空了力气。

这些天的时间，宋明没有睡，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了走关系上，但凡能够走的关系，他都努力的尝试疏通，为了给儿子复仇，一切都是值得的。至今为止，宋浩的尸体还在停尸间放着。他没有急着火化，而是打算等林川死了，再用林川的血来祭奠自己的儿子。可是，哪里想得到，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事情突然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宋明失声的说道。

“宋明，你也别难过了。”张天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你并不是输了。你想想，如果没有陈振林，也许林川就真的死了，按照严格的司法流程来说，其实他不应该死。因为你的儿子杀了他的母亲，所以他才杀了宋浩。而他之所以会被判死刑，正是因为你背后的关系。如今，林川不死，也正是因为林川背后的关系。”

宋明一愣，道：“这么说，我输的是背后的关系。”

“对！”张天华点了点头，道：“说白了，你的关系拼不过林川的关系，懂吗？”

“我明白了。”宋明点了点头。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张天华问道。

“我儿子绝对不能白死。”宋明咬牙说道：“我要为我儿子报仇，哪怕是搭上我这一条明，也在所不惜。”

“其实，你这又是何必呢？”张天华无奈的说道。

宋明认真的看着张天华，道：“也许，在外人的眼里，我身为副书记，高高在上，衣食无忧。其实，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父亲，是一个期待着能够赶紧抱孙子的父亲。而如今，我的儿子被人杀了，我作为父亲，我还能释怀吗？”

“我理解你。”张天华叹息了一口气，道：“否则，我也不会不给钟文翼留面子。正因为我是一个父亲，所以我才会如此的站在你的这一边。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容不得你我了，只能这样。”

宋明一愣，笑道：“恩师和张主任帮我的太多了。接下来的路，只能靠我一个人走了。”

“宋副书记，我还是劝你忍一忍。”张天华叹息了一口气，道：“有些事情，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不！”宋明摇头，道：“任何事情都可以退让，唯独这一件事情是绝对不能忍，也绝对不能退让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对你说好自为之吧。”张天华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返回了金盾酒店的套房。

宋明一个人坐在法庭的办公室内，他整个人浑身乏力，仿佛整个人失去了主心骨一样，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