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辉一听，立刻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刘老师都说的如此信誓旦旦，那就说明送过来检测的材料是不达标的。张文辉急忙接过了检测结果，他大致的扫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

“好，谢谢了。”张文辉领着检测结果离开了实验室。

“张队。”宋晓佳急忙追了出去，并且焦急的问道：“你给我看看啊，我都没看呢。”

“不用看了。”张文辉笑道。

“怎么了？”宋晓佳急忙问道。

“前卫化工厂炼炉结构材料硬度只有八。而国家质监局以及国际炼炉结构普遍要求材料硬度必须在十以上，甚至要求十二。”张文辉叼着一支烟，站在江北大学门口，他冷冷一笑，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啊？”宋晓佳大惊，她急忙拿了检测结果看了一眼，果然，材料硬度有问题。另外，对化学剂的检测也有问题，宋晓佳对这个案子侦查了一个多月，对各项数据早就倒背如流了。按照前卫化工厂所公布的数据和最终检测数据相比，前卫化工厂的公布数据有假。宋晓佳脸色凝重，道：“张队，我们去找陈局。”

“找谁都没用。”张文辉不屑的笑道。

“为什么？”宋晓佳疑惑的问道。

“这其中肯定涉及到各项利益链条的问题。”张文辉再一次露出了那****似的笑容，他冷冷的说道：“裙带关系的存在，会让你永远都无法查下去。”

“那怎么办？”宋晓佳急忙问道：“难道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先探一探陈局的口风吧。”张文辉突然笑道。

两人有如风如火的感到了警察局，陈局长正在办公室内喝茶，一个人泡着别人送来的大红袍，品得有滋有味。此时，张文辉和宋晓佳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有事吗？”陈局长好奇的问道。

“陈局长。”此时，宋晓佳把刚拿到手的材料递了过去，道：“这是前卫化工厂炼炉材料和化学剂的检测报告，严重不达标，请你马上立案，组成专案组，对这一件事情进行彻查。”

陈局长一愣，检测报告没看，直接收进了抽屉里。

“老张。”此时，陈局长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是个老党员，老警察了，怎么办起事情来还是那么鲁莽和毛糙呢？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件事情我说过多少次不要继续追查。”

“为什么？”宋晓佳美目一皱。

“因为查不出结果的。”陈局长看了两人一眼，冷笑道：“另外啊，江北市那么多事情你们不去做，却偏偏要做一些无用功，有意思吗？不要辜负了党和人民对你们的期待，明白吗？”

“陈局！”宋晓佳急声道。

“行了，都出去。”陈局长瞥了两人一眼，道：“这事情不许继续查下去了。”

从进来之后，张文辉一字未说，看到陈局长这态度之后，他微微点头，若有所思，立刻转身离开。宋晓佳见张文辉走了，她也急步追了出去。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宋晓佳显得有些沮丧和失望。

“怎么？就打不起精神了？”张文辉笑看着宋晓佳，那两排黄噌噌的牙齿都露出来了。

“唉……”宋晓佳叹息了一口气，道：“我越来越迷茫了，现在的我，还是曾经的我吗？当年，我执着的想要当警察，我甚至忤逆了我爸的意思。就因为我想当一个正义的，为民除害的警察。可是，现在一切似乎都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傻丫头，以后你就会慢慢习惯的。”张文辉叹息了一口气，道：“现在的你和当初的我何其相似？每一个新来的警察都一样，一开始都想要匡扶正义，为民除害。可是，到后面呢？始终不一样的。”

“张队……”宋晓佳迷茫的看着张文辉，道：“难道我也要跟他们一样，磨掉身上的棱角，变成一个圆滑的，庸俗的人吗？”

“你始终要记住我的一句话。”张文辉看了宋晓佳一眼：“有些人看起来坏，但不一定是坏人；有些人看起来好，也不一定是好人。”

“也就是说，坏一些不一定是坏警察；好一些，也不一定是好警察？”宋晓佳好奇的问道。

“是。”张文辉点头，道：“其实我一直想要告诉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