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和徐佳说,“走吧,我们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徐佳的眼睛里全是诧异,她看着我说,“白璟,你疯了吧,我这可是绝症,我没有几天的活头了。”
我点头,望着徐佳,说,“没疯。”
理智上来说,我也觉得我可能疯了。
可是,感性上我却无比想要在当下做这件事情。
徐佳没有依我,她坚持不要这样。
她说,她的父母在小县城里,平时可能连新闻都不看,所以,白璟你娶妻生子完全可以的。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谎言做些什么傻事。
我说,我想好了,真不是傻事。
可是徐佳最后都没有依我。
徐佳最后是死在我的床上的,阳光照在我的身旁,而她早已经没了呼吸。
我依照她的嘱托,办了她想要的葬礼。
而后,忽然不再眷恋。
在之后的几个日子里,我时常的恍惚,早晨起床之后,坐在餐桌旁,等好一阵才会想起来,这个时候已经没人会为我准备早餐。
下班回到家,进门的时候,怔了很久,才会想起来不会有人第一时间把拖鞋递上来。
而我需要自己去拿拖鞋。
那瓶香水是真神奇,我总是会若隐若现的闻着这个房间里在挥着它的味道。
分明早就过了很久的时间,它早就该挥完了才对。
分不清,是徐佳身上的气味,还是香水的味道。
洗完澡回到卧室的时候,拿起水杯来喝水,才现水杯里的水都是空的。
拿起书来,翻到我想看的那一页也需要翻很久,如果隔得日子有些长了,会忘记上次看到哪里了。
我忽然现,打理好琐碎,每一天,每一个细节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房间里,没有我和徐佳的一张照片。
至死,都没有一张。
我和她唯一的一点影像资料,竟然是她给程若父亲和妹妹的那些床上激情。
哈哈,真是心酸的想哭。
在徐佳走后的第30天里,我去了徐佳的墓碑前一趟,和她说:你离开这个世界,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
之后,我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不曾想过我会爱上一个人,以这样的形式,且如此后知后觉。
可是,徐佳走后,我却每一天都在思考,如果我现我爱上了她早一天,是不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就能多一天?
却没有答案。
没有人会告诉我答案,没有人会第一时间递给我拖鞋,没有人会在我洗好澡之后给我泡好茶,也没有人能够把我的书打开到我要看的那一页。
更没有人问我,“白璟,你什么时候娶我?你是不是不准备娶我了?”
我想回答,“想娶啊,你想什么时候嫁,我就什么时候娶。”
我想回答,“就现在吧,我迫不及待想要拥有你。”
我想回答,“娶了之后,你别折腾了,我也不折腾了,我们好好过日子。”
可是,我在这边回答,那边却早已经没了在听的人。
七年爱一个人并不难。
七年的时间里不动声色的爱一个人,有些难。
她什么时候嬴的,我不知道。
我却输掉了一生。
我知道,我大概会一生不娶。
除却巫山不是云。
从此,我所遇见的每个女人都像极了她。
这样,我没法娶。
徐佳,你知道吗?
我们一起嘲笑过的,谁动感情谁就是傻子,感情有什么用,又不能值钱。
还不如银行卡里的数字,戴在身上的饰来的让人踏实。
可是,我好像成了我们曾经嘲笑过的那种人。
觉得可笑是吧,我也觉得是。
那你回来啊,回来取笑我吧,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