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谦这么做,有公私分明的一面,也有亲情的一面,于致远对这个大伯一向都是十分崇拜来着,要说于长谦有什么缺点,也就是有时候讲话会喜欢喊大口号。
“大伯,今天我把你和我的关系同陈市长说了。”饭桌上,于致远道。
“嗯,陈市长什么反应?”于长谦神色一动,手上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显然对此事颇为重视。
“陈市长倒是没说什么,就是让我要更加严格要求自己。”于致远笑道。
“那就好,致远,这棵大树你可得抱紧了,说不定以后大伯也有求你的地方。”于长谦道。
“大伯,你就别取笑我了,凭你在市里的关系,哪里还用得着我,要不是你,我也当不上这个秘书。”
“这可不好说,陈兴毕竟是一市之长,手中的权力大着呢。”于长谦摇摇头,“我这次花这么大价钱去搞足球,还不就是为了跟这陈市长搞好关系。”
“大伯,据我所知,陈市长好像对足球并没有特别的爱好,你投入这么多资金去搞足球,会不会得不偿失。”
“呵呵,生意嘛,本身就有赚有赔,我搞足球,也是当成一门生意来做,哪里能保证百分百不亏,反正当初江副市长放出话说是陈兴力挺要搞职业俱乐部的,而且陈兴也确实是为江副市长站台了,有这一点就足够了,甭管他是不是真的爱好。”于长谦淡然笑笑,“再说了,体育和文化是密不可分的,陈兴既然要大力展文化产业,那体育产业就同样不可忽视,要是真能搞好俱乐部,也能让陈兴刮目相看。”
于长谦说着话,看了侄子于致远一眼,心里头想着别的事,于致远才给陈兴当秘书没多久,于长谦也知道对方暂时帮不了自己什么忙,这一点让于长谦颇为可惜,眼下他也就有头疼的事。
于长谦藏着心事,其一旁的女儿于永莲隐约猜到父亲在想什么,道,“爸,国棉厂那块地,不知道能否通过致远去走陈市长的关系。”
“不可。”于致远一听堂姐的话,神色大惊。
“致远,好歹都是一家人,真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一开口就拒绝,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于永莲笑着看了于致远一眼,嘴上虽然是在调侃,但隐隐约约也有一些不满,在于永莲看来,堂弟于致远能给陈兴当上秘书,完全是他父亲使的劲,关键时刻需要用到于致远时,于致远就得帮忙,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永莲姐,你是不了解陈市长这个人,他眼里揉不得沙子,真要是通过我去走他的后门,最后的结果就是事情成不了,连我这个秘书也没法做。”于致远苦笑。
“眼里揉不得沙子?呵呵,咱们于家把生意做到这么大,和各种各样的官员都打过交道,大家就见过各种贪的,还真没见过真正一心为公,百毒不侵的官。”于永莲神色不屑,“这些当官的,你要是觉得他正经,那说明你还没找到他的弱点。”
“永莲姐,这陈市长怕是跟一般的官员不一样。”于致远无奈道。
“有啥不一样?无非就是官大一点,要我说,像他那个层次的官,要么就是胃口大,小钱看不上只要大钱,要么就是喜欢别的东西。”于永莲信心十足的说道。
“行了,永莲,你少说两句,净出馊主意。”于长谦撇了撇嘴,“国棉厂那块地,真要是走陈兴的关系,那纯粹是昏招,你也不想想,咱们现在跟陈兴也就是点头之交的关系,这种事能去找他吗。”
“大伯,你的地产公司在江城至少也是排进前三,难道连国棉厂那块地都拿不下来吗。”于致远疑惑道。
“哪有那么容易,现在市中心的优质地块越来越少,国棉厂那块地腾出来,盯着的房地产公司也不知道有多少,本地的有,外地的也有,还有几家是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的十强房企,跟他们竞争,难呐。”于长谦摇头道。
于致远听到大伯的话,心里恍然,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难怪大伯会想用一些‘偏门’,只不过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当上陈兴的秘书,于致远可不敢胡乱应下这种事,姑且不说他现在还没有得到陈兴的完全信任,就算是有,于致远也不敢答应,好在大伯也没为难他。
见大伯在头疼此事,于致远也只能干看着,这事他没法帮上忙,他也知道大伯的地产公司在成长过程中,也用过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去拿一些优质地块,但那只是以前,现在随着制度越来越透明,上头反腐也越抓越严,如今敢乱来的人可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