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做得很累,以至于陈兴一直极力的想要挣脱出来,但却苦苦的陷于其中。
陈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旁似乎始终有说话声,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无论他怎么努力,眼睛始终都睁不开,直至他听到了一个轻轻的呼唤声,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陈兴听出来了,那是他的老婆张宁宁,还有儿子那稚嫩的声音。
一双稚嫩的小手轻轻的在拨弄着他的手,在这一刻,陈兴猛的睁开了眼睛。
陈兴睁开眼,就看到了儿子那肉嘟嘟可爱的小脸,小家伙正用小手在拨弄着他的手。
“陈兴,你醒了。”张宁宁看到陈兴醒来,一脸兴奋。
“宁宁,你怎么过来了,这是在哪?”陈兴看着面前的妻子和儿子,下意识的问道。
“这是望山市第一医院。”
“望山第一医院?那我昏迷了多久了?”
“十几个小时了,你再不醒来,我都要去找宁书记算账了。”张宁宁翘着嘴道。
陈兴闻言,哭笑不得,“宁宁,这是意外,你找宁书记干什么。”
“你都进党校学习了,他还让你来望山,最后还出了这种事,不找他找谁。”张宁宁神色颇有些不悦,宁德岩是昨晚很晚才通知她陈兴出了事,不过宁德岩在电话里说陈兴没啥大碍,只是昏迷了过去,这才让张宁宁松了口气。
昨晚因为太晚的缘故,已经没有到南州的航班,张宁宁是上午才和宁德岩一起坐同一个航班赶往南州的,两人到了南州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望山。
宁德岩昨晚也一夜没睡,陈兴的情况,他一直是通过调查组的人给他反馈才能得知,也时时刻刻了解着情况,听到陈兴被送进医院后,医生检查说没啥大碍,宁德岩才松了口气,不过陈兴这一昏迷,显然是昏迷得够久,他们中午抵达望山时,陈兴都还没醒来,以至于宁德岩都以为是下面的人忽悠他。
看到张宁宁脸色难看,宁德岩也赶紧将医生请过来,结果一询问,事实就是陈兴检查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脑部CT也没啥大问题,顶多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后昏过去,但昏迷这么久也着实是奇怪。
张宁宁听到医生的再三保证,脸色也才稍稍好转,不然她真想对宁德岩飙了。
虽说宁德岩身份特殊,但别忘了,女人不讲理起来就是不可理喻的,哪管你是什么身份。
此刻陈兴醒来,张宁宁也才算是真正放心下来。
“对了,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小林,她怎么样了?”陈兴想到林玉瑜,忙问道。
“你说的是和你一块受伤的那个姑娘吧,她早都醒来了,不过她小腿骨折,正躺着呢,倒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伤重了一点,不过也没生命危险。”张宁宁说道,她到了望山后也了解了陈兴为什么会受伤,对情况也有所了解,知道还有个林玉瑜和出租车司机。
陈兴听了,点了点头,旋即苦笑,“看来我还是最幸运的一个,没受伤。”
“你是最幸运的没错,但也是最让人操心的,人家受伤比你重的,早都醒来了,就你昏迷到现在,害我不知道替你多担心。”
陈兴听到张宁宁的话,笑了笑,握住张宁宁的手,也没说啥,夫妻之间这时候说再多的话也只会显得多余。
陈兴想到了刚才的那个梦,他和张宁宁最终以离婚收场,其他女人也纷纷离他而去,而他最后也成了孤家寡人,终老一生。陈兴不知道梦境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又是否真的和现实相反,但刚刚的梦境,让他极为痛苦,他努力的想挣脱,却又沉浸在那痛苦的梦里,即便是现在醒来,回想起刚才的梦境,陈兴内心深处,仍有股莫名的悲伤。
此刻握着张宁宁的手,陈兴突然有种倍加珍惜的感觉,平常随手这样一握,或许只会觉得稀松平常,但现在,一个梦,恍若让陈兴轮回了一生。
想到了在梦里面,其他女人也纷纷离他而去,而梦里面的他,亦是为此消沉痛苦过,这让陈兴苦闷不已,他现在一直想着和其他女人慢慢断掉关系,难道这样的决定真的跟他内心深处的真正意志相悖吗?
“怎么了?”张宁宁看了陈兴一眼。
“没什么。”陈兴摇头笑笑,他自是不可能告诉张宁宁自己现在的复杂思绪。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陈兴抬头望去,见是宁德岩,不由得想要起身,“宁书记,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