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刚回来,箱子是放在门口的,提进来才知道是一整箱的钱,我也好奇是谁送的。”陈兴笑容玩味,“送的人,可真够大方的。”
“是够大方的。”常胜军盯着一箱子的钱,目光转动着,又看了看陈兴,“陈书记,那你打算?”
“充公。”陈兴咧嘴笑着,“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市里的财政正穷着,有一笔天降横财,不能往外推不是,当然,那送钱的人要是敢站出来要回去,那我就敢给。”
常胜军听了,琢磨着陈兴的话,脸上也有了笑容,陈兴这是一举两得,要是能刺激送钱的人站出来,那是最好的结果,要是对方不敢冒头,这钱也理所当然的收归国库了。
“陈书记,晚上去抓那钱进宝没抓成,我这心里头不甘心呐。”常胜军再次将话题拉回到钱进宝身上,“事情已经做出去了,要是不将那钱进宝捉拿归案,那我这新上任的一把手,以后就更加难以将威信竖起来了,而且今晚这么一闹腾,说不定他们也会有所动作。”
“他们有所动作更好。”陈兴脸上闪过一丝厉色,“我来这望山二十来天了,现在还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这望山市就像是有一张大网一样将我死死的禁锢住,我一直试图寻找一个突破口,但却屡屡无从下手,就我自己感觉,那新城集团,应该是那一张大网的一部分,如果能将新城作为突破口,那再好不过,不怕他有所动作,就怕他没动作,只要他动,就有被我们抓住把柄的机会,要是他们一直像缩头乌龟一样,任凭我们干嘛,那我们才真的是难办,乌龟一把头缩进去,那坚硬的外壳,想敲都敲不碎。”
“陈书记,难怪你要我选在今晚这么个时候去抓人,晚上是钱家和曾家的订婚宴,钱家也好,曾家也罢,在这望山都是名门望族,我选在这个时候去抓人家的准新郎,这一巴掌可是扇得够响的,估计他们两家可都恨得牙痒痒的。”常胜军听着陈兴的话,心里的气才顺了一些,笑道,“看来今晚这趟虽然憋屈了点,但还是值得的。”
“胜军,苦了你了。”陈兴笑道。
“陈书记说的哪里话,我来望山,就是听你指挥的,吴厅长说了,你让我打哪我就打哪,可不能跑偏了。”常胜军笑了起来。
两人说笑着,气氛也活跃了起来,没再像刚才那般严肃,远远而来的烟花声让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外看着。
陈兴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看着远处的烟花,笑道,“还是来自新城大酒店方向的,应该是他们放的。”
“看来是宴席结束了。”常胜军站在陈兴身旁,看了下时间。
“嗯,应该是宴席结束了。”陈兴点头。
两人都凝聚着目光,望着那绚烂的烟花,烟花灿烂,绚丽多彩,却如流星一般短暂,消散在空中。
夜空中的新城大厦,正如那绚丽的烟花,只不过这新城大厦却是始终屹立着,它会和流星一般陨落吗?
客人散尽,酒店多了些冷清,唯有那灯火通明的灯光依然亮着。
钱新来作为主人翁,领着儿子和准儿媳曾雪,同亲家曾高诚夫妻俩,笑容满面的送着客人离开。
该走的人都走了,留下来的人,在酒店的豪华会客室休息着,张立行,林思伟,吴宁,卫思达,杨宏超,冯程峰……会客室里,坐了不少人。
曾高诚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脸上没有刚才的笑容,还对刚刚常胜军来捣乱的事余怒未消,“这姓常的还没正式走完法律程序,就真当他已经是市局的局长了吗,人大会议不通过,我看他这个局长怎么当。”
“对对,曾主任您说的极是,那姓常的刚来就太嚣张了,今天才刚上任呢,就没把曾主任和钱总两人放在眼里,这要是让他呆一段时间了,岂不是能把望山的天都捅破了。”杨宏超第一时间附和着曾高诚的话,他这个市局的常务副局长,最乐意看到常胜军滚蛋,那他就有可能成为最大的受益者了,甭管有没有戏,他都乐见其成不是,反正多拍曾高诚几句马屁又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