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已经快十二点,妻子还坐在客厅没睡觉,陈兴一进门后就心疼道,“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就坐着等你回来了。”张宁宁摇头道。
“睡不着也该到床上躺着去,你最近大多书时间在医院陪着老爷子,也不知道累成什么样了,你现在可是还怀着小宝宝呢,要多休息。”陈兴走到沙旁,俯身就把妻子拦腰抱起,往卧室走去。
“要是爷爷能好起来,再累也值得。”张宁宁双手抱着陈兴的脖子,把头靠在陈兴的肩上,一脸的疲惫和难过,每每看到老爷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张宁宁心里就格外难受,她想到了小时候爷爷把她抱着骑到脖子上,还能带着她在小四合院里玩游戏,这些往事历历在目,张宁宁回想起来,仍犹在眼前。
“宁宁,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谁也抗拒不了,每个人都要走到那一步的,我们这些当小辈的,更应该看开才是。”陈兴安慰着妻子,他心里也难过,更为张家这样的大家族担心,但他只能这样安慰妻子,不想妻子过度悲伤,如今妻子怀有身孕,要保持乐观开朗的心情,陈兴很不愿意看到妻子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
“我知道谁也抗拒不了,爷爷年纪这么大了,我也早知道他会有老去的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要来临时,我这心里就格外的难受,没办法真正的看开。”张宁宁神色低落。
“哎,其实爷爷能活到这个岁数已经值得了,我相信他一定没有任何遗憾,他这一生,活得远比别人精彩,八年抗战,三年内战,十年浩劫,老爷子这一辈子,经历了太多,从一名童子军成长成为开国元勋,又从开国元勋被打落谷底,成为被批斗的对象,但最终还是挺了过来,重新站在了权势的顶峰,老爷子起起伏伏几十年,我想他自己肯定也早已经看开,小辈们为其伤心落泪,这肯定不是他愿意见到的。”陈兴叹了口气。
“陈兴,可能你说得对,爷爷昨天醒过来几分钟,他说他看到老战友在喊他一块去团聚了,他说他很开心,可以看到以前一起并肩作战的好兄弟,他们都走了几十年了,就他还一直活到现在,早就该去和老战友们叙旧了。”张宁宁眼泛泪光,老爷子昨天醒来时,病房里只有他和大姑张孝茹,她们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是陪着老爷子讲话,老爷子说话声音不大,亦说得很慢,说着说着,更是又慢慢的睡了过去,她和大姑两人都忍不住落泪,她们是天天在病房里照看老爷子的人,老爷子每天醒来的时间愈来愈短,她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无疑,老爷子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是愈来愈糟。
“嗯,我想老爷子如果真的离去,他一定会走得很安详的。”陈兴将妻子轻轻的放到床上,半边身子侧躺在床沿,陪着妻子躺着,抚着妻子的脸颊,陈兴爱意浓浓,“宁宁,你快点睡吧,你要休息够,咱们的宝宝也才能更加健康的成长哦。”
“你陪我睡,不然我睡不着。”张宁宁像小孩子一样嘟起了嘴巴。
“好好,我去洗洗,马上就来陪你。”陈兴笑着摇头,也许是怀孕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老爷子现在的病情,张宁宁现在经常会流露出对他依赖的一面,这在以前并不常见。
匆匆去洗了个澡,陈兴陪着妻子躺到了床上,许久没陪妻子这样躺在床上温馨的说话,陈兴感觉心里很踏实,很暖和,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张宁宁一人。
“宁宁,医生是不是说怀孕三个月后就能行房事?”陈兴在张宁宁耳旁吹着热气。
张宁宁‘嘤咛’一声,一下就把头埋进陈兴怀里,小手轻打着陈兴,“都这时候了,你还满脑子的坏思想。”
“什么叫坏思想,宁宁,你这么说可不对,老公和媳妇行房事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就算是拿到古代,这也是正常的人伦之事,咋能叫坏思想呢。”陈兴坏笑了一下,看着张宁宁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美丽的脸庞,陈兴微微有些情动,妻子的脸红红的,在灯光的映衬下愈漂亮,脸上的神色似乎也因为注意力的转移而短暂忘却了悲伤,陈兴搂着张宁宁的手也开始变得不规矩起来。
如果这样可以让妻子暂时忘掉不愉快的事,那么,陈兴希望能和妻子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让妻子快乐。
………
陈兴回到南州时,已经是次日下午的事情。
吴汉生第一时间就找了陈兴出来坐坐,路鸣也一块出来,吴汉生见面就径直说道,“陈兴,我看得将路鸣调回省厅了,在南州市局,我担心路鸣会被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