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子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葛建明喃喃自语,感慨的说了一声,能站在权势的最顶峰,张家现在又是开枝散叶,张老爷子比起很多跟他同时代的开国元勋来讲,已经幸运了不知道多少倍,十年动乱,不知道有多少元勋葬在了那场浩劫中,能活下来的,最终都是共和国最显赫的人物,张老爷子又成为其中的佼佼者,将张家带到了这样的高度,其一生,可歌可泣。
葛建明想了一会张家的事,随即也没再多想,张老爷子那个层面的事,还轮不到他去操心,中央高层,有的是人着急和操心,同样也有人表面上关心,暗地里幸灾乐祸,一场围绕着张老爷子什么时候离世而将要最终展开的博弈恐怕也早就在暗中进行,但也都只有高层的那些大佬才有资格参与角力,葛建明深知自己这样一个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在普通眼中是无比的显赫和尊贵,但在高层那些人的眼中,他同样也不过是棋盘上的一粒棋子罢了。
葛建明得到消息时,曾高强比其速度也慢不了多少,午饭直接到陈同进家里吃,曾高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姐夫,你说怎么办,陈兴那王八蛋这是不甘心,依然要赶尽杀绝啊。”
“急什么急,当初有本事拿邓锦春那些钱,现在知道急有个屁用。”陈同进狠狠的瞪了曾高强一眼,他的心情也是糟糕之极,为了曾高强的事,这次他也是跟着忙前忙后,之前很少走动的一些关系也去走动了,甚至把沈凌越和杨萍萍找来,让两人配合着行事,可以说,陈同进下了不小的力气才将成容江从检察长的位置上拿下,而后又将和陈家亲近的副检察长罗开元捧了上去,这可不是他现在张张嘴就能解决的事,毕竟从市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几年了,人走茶凉这事在官场是稀松平常之事,他还能挥这些余力,已经是费了很大的心,成容江现在被传是要调到最高检去了,陈同进心里也很是窝火,之前的一番算计,如今算是被人狠狠的打了耳光?
“姐夫,现在就算是我把钱退回去,也没地方退去,反而是坐实了自己贪污的罪名。”曾高强苦笑,在陈同进面前,他也只能装可怜,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他也知道陈同进不可能真的不管他。
“爸,那姓成的就算是调到最高检去,在南州这地面上,他又能怎么样,这是咱们的地盘,是龙来了他得盘着,是虎来了他也得卧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陈达飞撇了撇嘴,他现在和邓文华的关系好得不行,两人成天混在一起,就算是陈兴也不敢真的将邓文华怎么样,陈达飞现在是目空一切。
“你要是把你那吃喝玩乐的本事都用点到脑子上,我或许能多活几年,不会被你早早气死。”陈同进恼火的看了看儿子,他是四十多岁才有了这么个儿子,宝贝得不得了,以至于让儿子变成这样,陈同进如今后悔自己把儿子宠坏了都来不及,儿子已是长大成人,他想管教也都管教不了了。
“我说的也没错嘛,就算是成容江调到最高检去,他又能怎么样,他要是真到南州来查案,哼,保准他屁都查不出来。”陈达飞高昂着头。
“达飞,那邓文华有没有说路鸣什么时候会滚蛋?”曾高强转头看向陈达飞。
“快了,路鸣在公安局肯定不会长久,他敢带人去查蓝河会所,嘿,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邓文华肯定会卯足劲要搞掉路鸣。”陈达飞咧嘴笑了笑,这事还是他和曾高强一手导演的,不过很快,陈达飞又眉头稍皱,“不过我听那邓文化说省里新来的那位吴副省长有意无意的放出风声要保路鸣,这是比较棘手的事。”
“吴副省长?那就是省厅的吴厅长了,他怎么会跟路鸣扯上关系?”曾高强疑惑道。
“这就不清楚了,谁知道那位新来的吴副省长是不是脑袋进水了。”陈达飞说起吴汉生时是一点敬意都没有。
“先别管路鸣的事,那不过是陈兴的一个小卒子,现在成容江调到最高检去,他要是杀个回马枪,将邓锦春案子调查权收到最高检去,到时候麻烦不是一点半点。”陈同进担忧道。
“可不是嘛,好不容易将成容江踢走,把罗开元捧到检察长的位置上去,原本还想着让罗开元把这案子压下,时间一长,也就不了了之,现在看来,那是不可能的事了。”曾高强说起这个,又是急得团团转。
“你给我坐下,现在急有屁用。”陈同进气道,“我们陈家一日不如一日,都是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人惹的祸。”
“姐夫,这也不能怪别人,您都从市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下好几年了,人走茶凉,很多人不买您的面子也很正常,您瞧瞧,就那个邵华东,没你的提拔,他现在说不定还在旮旯窝着呢,哪里会有他的今天,他现在倒好,当了常务副市长了,还不是不给您面子了,典型的一个忘恩负义,现在的人也就是这么现实,看您不在位置上了,也都不给您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