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又羞又怕的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墨漪笑道:“我看这长夜漫漫的,涟儿倒还挺有精神,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打时间?”
顾怜实在不自在了,想推开墨漪,又怕把他心口的伤再弄坏。只得口头推拒了一番,露出一副不情愿的神情。
“好了,睡吧。”墨漪倒也没再难为顾怜,这让顾怜松了口气。
她总算能再静一静,也有了缓冲的时间,能好好的调整心绪,接受她的命……
翌日。百里九歌和李玉衡昨晚都没有睡好,因为百里九歌把昨日生的事情说给李玉衡后,李玉衡就表了很多意见:觉得修建行宫劳民伤财;觉得火泉那位置不适合养老;觉得墨漪点她睡穴简直就是侮辱十
年朋友之谊;还提醒百里九歌一定要记得彦天师的卦象……导致两个人最后没有了睡意,百里九歌为了腹中的孩儿,硬是酝酿出睡意,睡过去了。
晨间还算凉爽,百里九歌把李玉衡留在了厢房里,自己去弄早饭。
盯着厨娘做好点心,百里九歌端着早饭,往厢房走。途中路过后花园,瞟了眼书房,正好看见门被打开,墨漪扶着顾怜出屋,宠爱的揉着顾怜的头。
百里九歌觉得打招呼有点尴尬,就当看不见,快步走开了。
和李玉衡分了早点,李玉衡道:“我这伤现在没大碍了,我回玉店那条街去住着,就不留在这里了,省得墨漪太危险。”
百里九歌说:“玉店不是被烧了吗?”
李玉衡说:“我家隔壁卖盆景的石大哥,还有其他几家商户,我想住哪家住哪家,这都不是事。”
“你和他们关系真好。”百里九歌由衷的说。
李玉衡笑嘻嘻答:“因为他们是我手下啊。”
“啊?”手下?百里九歌懂了。原来那帮商户也是阴阳家的人,侍奉李玉衡这个玉灵君……“怪不得那个石大哥对你家那么熟,你出门找彦天师,店里钥匙都给了他。”
“是啊,他是我爹最信任的人,对我也是忠心耿耿。”李玉衡谈起这个,眉飞色舞的。
百里九歌说:“那你要怎么出墨漪的府邸?从暗道里走去玉店?”
“这恐怕不行吧。”李玉衡用白玉圭钻着脑壳,苦恼的说:“玉店成废墟了,我要是从暗道走过去,废墟里突然爬出个人,还不闹得满城风雨啊?”“那该怎么办?”百里九歌道:“要不我把你易容了吧。”她想到了一个方法,“御风不也住在墨漪府上吗?我把你易容成御风,你从大门直接走出去就好了。反正御风也要出去,绕到小门那里牵马车,我
就让御风翻墙出去,最后马车停在门口,没人怀疑的。”
“办法不错。”李玉衡点头同意。
于是百里九歌去找了御风,和他说清楚后,就给李玉衡易了容。
装扮成御风的李玉衡,就这么出了墨漪的府邸,府里的人瞅见他往小门那里去了,便当是去牵马车的。而真正的御风自然是翻墙,接着牵了马车到正门口。
虽说李玉衡的个头比御风矮,但此刻御风是坐在马上的,也没人能看出来高矮。百里九歌走出府邸,回头望了眼,接着来到马车前。
御风问:“世子妃,我们不和大公子打个招呼吗?”
“不用,你带我在城里随便转转,等下我们直接去东城门,给墨漪和顾怜送行,他们这一走得好几个月呢。”
“属下遵命。”御风掀开车帘,让百里九歌进去坐好后,便执行百里九歌的命令。
巳时整的时候,百里九歌和御风到了东城门。
西岐城王公贵族外出公干的时间,都是巳时,是以,百里九歌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墨漪带着两千人马,抵达东城门。
那描着昙花的雪白马车,总是显眼无比的。墨漪一眼就瞧见了,当下喊停,留了人马在此,下马朝着百里九歌行来。
百里九歌也不管周遭百姓怎么想,大喇喇的就拉了墨漪的袖子,把他拽到城墙下,低低问道:“顾怜怎么样?”
墨漪哭笑不得,他这个弟妹,也忒不拘礼法了些。他用眼神瞟向那边的一辆马车,“涟儿在车里,我会照顾好她的。”
“哦,那就行,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三个月的工期。”墨漪说到这里,眼神一凌,压低了声音。
“弟妹,三个月后,一锤定音。”
百里九歌心中一颤,“墨漪,你什么意思?”“墨漓会解释给你的。”墨漪肃然道:“届时,成败就在一举,胜了就是一劳永逸,若败了,我们谁都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