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龄沉吟道:“小打小闹,改变不了整个江宁城的局势,也动摇不了李荣北残余势力的根本。我命人将这些罪证都留下来,记录着,但不打算现在就出手。”
宁仪韵揽住乔安龄劲瘦的腰身,在他的腰背拍了拍,安抚他,说道:“恩,既然是小打小闹,那即便是出手,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不如先把这些罪证握在手里,到时候看时机再说。”
他将头搁在宁仪韵的头顶,轻叹了一口气:“是啊,这江宁城是一场硬仗。而且吕三爷那里竟然一点纰漏都没有查出来。”
“吕三爷?”宁仪韵问道。
“恩,”乔安龄应了一声,“倒不是有意瞒你,你之前身子太虚,我不希望这些事情,影响你休息。”
“我现在身子已经恢复了许多了。”宁仪韵说道。
“江宁城郊外山丘上的行刺,就是吕三爷的所谓。吕三爷是江宁城最大的商户。若是我所料没错,越城中官印失窃一事,以及江宁城物价上涨,和这吕三爷都脱不了干系,”乔安龄说道,“说不准,这吕三爷就是此事的主谋。”
“江宁城里,竟然还有这样一号人,”宁仪韵想了一会儿,问道,“姓吕?这吕三爷是不是有个女儿叫吕玉兰?大约十四五岁?”
“吕三爷确实有一个女儿,是他的独女,吕三爷视她为掌上明珠,年纪确实在十四五岁。至于名字,我倒记的不是很清楚,似乎是你刚才说的吕玉兰,”乔安龄边想边道,“仪韵,你怎么知道的。”
宁仪韵抽了抽嘴,这还真是巧:“今儿见着了。”
父亲要刺杀她的丈夫,还误伤了她,害她受了剑伤,她却机缘巧合救了女儿。也没想到这样的父亲,竟然会有这样娇憨天真的女儿。
宁仪韵回忆起今天吕玉兰说的话,这吕玉兰似乎并不知到吕三爷的所作所为,只知道她姑父李荣北做了许多对不起百姓的事情,却不知她的父亲也不是善类,她还口口声声说吕三爷是个仁义之辈,对小猫小狗都很仁慈。
“这吕三爷是李荣北的爪牙,作为江宁城的大商户,竟然使得整个江宁城粮价飞涨,又害你中了一剑,”乔安龄眉眼骤然结了冰:“于公于私,此人都是不能放过的。”
“说起粮价飞涨,”宁仪韵问道,“现在江南的物价还是很高吗?”
乔安龄说道:“今日总督府举办宴席,所费银两是预计的四倍。”
“又涨了,”宁仪韵叹道。
“可惜这次没有抓到吕三爷的错处,吕三爷是江南商会的会长,擒贼先擒王,”乔安龄说道,“我特地命人将吕三爷几家铺子的账册誊抄了一遍,带回总督府之后,又命几个懂账册的幕僚,仔细查看,可惜没有查出什么。”
宁仪韵抬起头,仰视乔安龄:“明天我去看看?”
“你会看账册?”乔安龄说道,随即又笑道,“对了,你是京城三家棋馆的东家,看账册是最擅长的。”
宁仪韵眯起了桃花眼:“本来想在江宁再开棋馆的,不过看现在江宁的情景,我这棋馆,也是开不了的。我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来,司马当活马医。”
乔安龄点头:“好。时辰不早了,你身子还弱,早些歇息。”
乔安龄命人送来了热水,亲自给宁仪韵洗漱。
洗漱好之后,乔安龄把宁仪韵横抱起来,抱到了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腰带。
宁仪韵嗔他一眼,哼哼一声:“你累了一天了,还不好好休息,还有力气折腾啊?”
“夫人担心为夫没有力气?”乔安龄勾唇轻笑一声,“为夫当然是有力气的,只是怜惜夫人身子还弱,累不得。
只是为你更衣罢了。舍不得你劳累。
夫人以为我要做什么?”
宁仪韵怔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