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楚辞瞅见楚明江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而田三彩的脸白里透红,比刚才还水嫩,她心里笑一声,心道这是要给她再造个小妹妹?不过从楚明江和田三彩的面相上看,俩人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
席间,楚明江提起新工地:“这个工地是外地一个姓钱的老板来开的,我听人说这钱老板很有钱,给钱也痛快,想接点活下来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下来。”
楚明江手头没钱,底气不够,怕接不到大活,便有了顾虑。
楚辞暗自扫了眼他的脸,左手在桌子下偷偷掐算,楚明江的灾厄已经被她化解了,要是能接到这个工地,有她在背后帮着调理工地的风水,楚明江定然能赚一笔大的。
“爸,你什么时候去见开商?”
“什么开商啊!你爸这级别只能见见下面的包工头。”
楚辞没做声,楚明江现下手头没钱,要想把他塞进这个工程,还得上头有人才行,要是能跟开商接触到,在开商那留个面子,那楚明江想进去做事,还算难事?
想到这,楚辞笑道:“爸,牛大师看风水很准,你不如把牛大师推荐给开商,反正不准不收钱,有他调理,工地的风水应该好不少!”
楚明江暗自点头,要是真能在开商那混个熟脸,对他也有帮助。
“行,我明天就去找包工头,让他帮忙推荐!”
楚辞放下筷子,正要掐指再算算,谁知手指碰到了楚泽宇的腿,楚泽宇被痒得当下道:
“我日……”
楚爸楚妈已经出去了,就剩楚辞和他还没吃完,听了这话,楚辞不觉眉头紧皱,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自从上次楚辞给的平安符救了他一命后,楚泽宇对楚辞的态度微妙不少,总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从棺材里爬出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下见她这样盯着自己,心里莫名慌。
楚辞挑眉:“我日?什么意思?”
“……”楚泽宇想到她一直呆傻,忽悠道:“日在古文里就是太阳的意思,我日就是我的太阳!哥这是在歌颂太阳呢!”
楚辞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门口听到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楚明飞,翻了个白眼,心道楚泽宇还把楚辞当傻子呢?也不是谁才是真傻!
-
巧的是,杜志刚跟钱总认识,他知道牛大师厉害,也想在钱总那混个熟脸,便替楚明江牵桥搭线,把牛大师介绍给钱总。
要说钱家栋这人虽然是搞开的,却不像一般的开商那样迷信算命和风水,之所以这样,是因他没家的时候也找过不少算命先生,那些人给他看风水为他算命,满口都是钱,装神弄鬼最后一件事没做成,他工地上该死人死人,楼盘该卖不出去还是卖不出去,后来家了,运势旺了起来,他再也没找过风水先生,楼盘反而卖得很好。
所以他并不相信这东西,这些算命的要是能干,为什么不给自己算算,让自己中个彩票?
不过,这几天钱家栋家里不顺,又没办法破解,杜志刚这么一提,他也就答应了,心里却对风水先生并没有太多期待,毕竟一个小县城,能有什么厉害的风水大师?真要厉害,也就不待在这种小地方了。
次日一早,楚辞跟在楚明江身后,和牛大师一起去了钱家栋家里。
听杜志刚说,钱家栋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戴着个金丝边眼镜,穿一件高领的黑色针织衫,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像商人,倒像是个教书先生,钱家栋皮肤很好,没有一丝纹路,面相很嫩,说是三十都有人信。
楚辞扫过他的脸,对他这人有了初步的判断。
寒暄后,钱家栋看似热情地把他们请进门。
钱家栋握住牛大师的手,笑道:“还请您帮我看看我这家里的风水如何?”
牛大师咳了咳,装模作样地四处打量。
与此同时,楚辞也在认真地看向钱家栋的别墅。
钱家栋之前在县城做过一个项目,在本地买了别墅,楚辞瞄过别墅的院子,就知道钱家栋并不信这些,现在的热情不过是客套罢了。
只因钱家的布局只能用“随性”二字来形容。
这间别墅入口处种着爬墙蔷薇和绣球花,眼下已经过了花期,叶片凋零,看起来有点萧瑟,大门的右边放着一个小孩玩的秋千,秋千的对面是一座假山,活水流动,看起来很有生机。
进门后,楚辞打量屋里的布局,许是因为没打算在这里久住,钱家装修的并不复杂,地上铺着上等的木地板,四壁白墙,家具也不多,看起来空空荡荡的,但识货的人能看出,屋里哪怕最小的摆件,看起来都很昂贵,有几个物件是楚辞生活的那个年代才有的。
总的说来,钱家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几人转了一圈,牛大师不觉瞥向楚辞要她说话。
楚辞低声说了几句,牛大师立即说:
“《八宅明镜》有言‘宅无吉凶,以门路为吉凶’,也就是说,一个住宅的风水好坏,受大门影响最大,钱总家的大门开在前面正中间,为朱雀门,要知道大门是一个家的气口,钱总的夫人爱好园艺,让爬墙蔷薇爬满了大门上方,使得大门被压制住,这样一来,大门这个气口就无法为钱总输送财气,我若没猜错的话,钱总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