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中来简,大意是召南越之地领将赵佗率百越驻军回关而守。
赵佗是当年跟随主将任嚣攻入百越之地的将领,他们攻入百越之地后,就在此地驻守并数年管辖此地。任嚣病故后,他就成了主将为守,和秦国也是少有往来。
在这百越之地中,他就如同越王一般,言无不从,命无不立。
如今却是要他再回那秦国为将,定那秦国的乱象。
赵佗想到此处,又是倒了一杯酒握在手中却是没有急着喝去。
门客看着赵佗一眼,淡笑着说道:“将军,攻下这百越之地,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国中好像迟迟都没有将这越地成郡与将军管辖的打算,只是叫将军驻守此地。”
“如今叫将军回去驻守关中,恐怕这百越之地是要易主了。”
赵佗的眼神冷冷地落在了门客的身上:“你想说什么?”
门客被赵佗的眼睛看着,就感觉像是被人用刀兵架着似的,背后凉,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我只是替将军不值而已。”
“哦?”赵佗的眼睛移开落在了自己手中的杯子上:“继续。”
门客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将军。”
“今年国中各地旱雪,就连关中之地都难耕种,几乎无有粮产,实乃天降重责。”
“如今秦国各地民生哀悼,无食难活,先皇又逝。恐民乱四起,秦皇才欲要稳固关中而镇内外。”
“然秦国之地,若此般下去,恐怕真会到军民无粮的地步。打了那时,大乱将起。人不能活而起乱,关中该也难幸免。将军实不需为那秦国被卷入那动乱里。”
酒樽轻举,赵佗握着酒杯笑着说道:“你是要我不去?”
见赵佗笑了,那门客脸上的笑意也深了几分。
“如今秦国在这百越之中设南海郡立官,此中官员无不是要监视将军之意。”
“将军,如今天下亡秦之势以显。秦关中之军不过二十万,余军分散难聚。如今已有乱民起事,不过月余各地共起数支乱军,已近天下皆乱,亡秦存秦皆在将军一念。”
“若是秦亡,将军亦可自立矣。”
······
桌案之侧安静了下来。
“砰!”酒樽被重重地砸在了桌案上,赵佗盯着身边的门客斥道。
“那你是把我赵佗当成什么人了?”
门客被吓得寒毛一立,连忙跪下。
“将军,将军恕罪,只是,秦政失道,致使如此,将军顺势而为也是顺应天意啊。”
其上又没了声音,门客的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
“天意?”赵佗笑了,他从来不信这个,但是可以借名而为。
拿起桌案上的竹简递到了门客的面前。
“拿去烧了。”
门客看着眼前的竹简,喘了口气,低头捧起了竹简。
走到了堂上一旁的火盆边,将那竹简扔了进去。
竹简在火中燃起火焰,赵佗看着那烧在其上的火焰,眼中带着火光。
直到那竹简被烧做焦黑,彻底焚去。
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盗兵且至,急绝道聚兵自守。严封五岭横浦、诓浦、阳山、湟溪四关;断绝西入南雄,南入连州,南入贺县,南入静江四路。构筑防线,以免北乱南延。”
“另,更南海郡官吏,与秦地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