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卫庄平静地说道:“如今韩国的局面你真的已经想好如何面对的了吗?”
韩非沉默了下来,淡笑着拿着酒壶,将那壶中的酒水倒入自己的嘴中,不知道是答不上来,还是在思考怎么回答。
“我们不会帮助一个必死无疑的人。”卫庄拿出韩非先前给他的盒子,将盒子打开,盒子里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
变法。
这两字也代表着目前韩国最后的强国之策。
韩非笑着一叹,抿这自己的嘴巴,将酒壶放在了桌案上:“卫庄兄你就先看着吧,这死局,我自会破之。”
“破了之后呢?”卫庄的声音依旧毫无波动,就像是什么都不能让他有所左右一般。
“她快要回国了,韩王做出了妥协,但是最多也就只有几年的时间了。”
“秦国,你要如何面对?”
韩非脸上的笑容褪去,第一次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相国张平不能让他如此,姬无夜不能让他如此,韩王也不能让他如此。但是天下强秦,即使是他,也明白前路几乎无途。
房间中一阵安静。
随后是一声突兀的笑声打破了这份安静:“呵呵。”
韩非站起了来,提起酒壶,举杯向天:“就像我刚才说的,不知道的,才是有趣。”
“与天下大势所争,不知前路,但是。”
他回头看着卫庄,嘴角带着那自信的微笑。
“与那天争,岂不才是其乐无穷?”
拿起酒壶送到了自己的嘴边,一饮而尽:“这天下之数,还未有定时。”
卫庄看着韩非,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分淡笑。
“我看着。”
韩非离开了,卫庄站在窗边,低头看这木盒,伸出手按在上面,将木盒打开。
木盒里躺着一把剑,一把木剑。和这精致的盒子显得格格不入。
木剑的长相算不上好看,甚至算得上是勉强。做得拙劣,剑身之上还有些坑洼。
卫庄低头看着那木剑伸手放在了上面。
半眯着眼睛,眼前似乎有看到了那年在武安君府门中习剑的日子,嘴角轻笑。
半响,笑容收敛,卫庄的眼中带着一丝霸道,木盒被他轻轻地合上。
固守己道,狭以成一。
————————————————————
韩王的仪队将顾楠送出了宫外。
黑哥跟在顾楠的身后打着响鼻,这几日它在韩王宫被照顾的是很好的,起码要比在家里好,吃的是上好的青料,旁边的是撩人的母马,在这几日待得它的步子都有些疲软了。
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感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种高尚的马生哲理,一边还不时不时的对着顾楠抱怨。
像是在说她不够意思,对于这马,顾楠觉得差不多是白养了。
身上背着装着那长矛的盒子,绑着一个行囊。
黑哥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跟着。
一人一马走到了城门口,顾楠却是慢慢停了下来。
“哼哼。”黑哥疑惑地向着那城门外看去。
只见三个人正骑在马上正站在路边。
顾楠翻身跳上了黑哥的背上,顺着道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