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那。”
“千古一君!”
“千古一君。”嬴政脸上笑容收敛,将竹简放在了自己的桌案上,这四个字,叫多少人求了一世。又叫了多少人,投身于这乱世的熔炉之中。
看向李斯,又一次执起了学生之礼:“请先生教我。”
“是。”李斯持手一拜。
······
等到李斯从殿中出来之时已经是正午的时候了,他们之间说了什么,没有旁人知道。李斯从殿中走出,背着双手,胸中激荡,让他想要长啸一声。但终究只是笑了笑,顺着石阶,渐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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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丹拖着自己的老迈的身躯靠在坐榻上,仰起头,双目略有无神的看着身前。
北境之处燕国已经无有来犯,联军之后各国出奇默契,相互之间都少有战事。他们都明白,如今的秦国,已经不再是以一国之力能破的了。他们需要的是盟友,而且也需要助力,在没有打压下秦国之前,再如此相互消耗,恐怕就真的自找灭亡了。
他们都在等,在等一个时机,一举而下。
而这个时机却要看其他的众国如何所为。
齐国作为东强大国,但是在多次的联众攻秦的战事中都袖手旁观。或许是想等两边两败俱伤,又或许是和秦国达成了什么协议。
有齐在旁观望,在如此的情况下,众国没有人敢真的放手一搏。以五国之力,若不是举国力而战,只凭那各自派出的几万人,想要破秦也是枉谈。
难道真叫那不吉之梦所中?
王道残缺,有势无足力,外长忧患。
他曾经做过一个梦,梦着左右两色的华服,乘飞龙上天,却没到天上就坠落下来,看见金玉堆积如山。
筮史官来占卜,他说:“梦见穿左右两色衣服,象征残缺。乘飞龙上天没有到天上就坠落下来,象征有气势但没有实力。看见金玉堆积如山,象征忧患。
那一年是他赵王四年,一年之后,上党来降,他接纳而下。同年,秦国起兵围攻上党,大破,灭赵四十万。
他的王道也就像是到此为止了一般。
天地有定,命中归数,我的性命,真是叫了那天定吗?
赵王丹坐在榻上,笑了笑,他已经老了,再无年轻时的那番雄心蓬勃。
天定,就天定吧,这天下,终归会是有人去争,我争了一世,够累了。
想着,他拿起了塌边一卷简书,又或者说,是一份战书。其上写着,荐赵王举兵联纵,共讨强秦,驱敌以破,自谋所得。
“来人啊,唤庞煖,庞将军来吧。”
“是。”
大概是过了半个时辰,一个穿着官服模样的人走进了殿中。
见到赵王,拜下:“大王。”
“庞将。”赵王坐在自己的榻上,看着下面的将领。
“你之所书,寡人已经看过了,作罢吧。”
作罢······
庞煖的眼中微收,脸上露出了一份不解:“大王!”
赵王却抬起了一只手,没让他讲下去:“作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