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道:“跟他们说这么多做什么?既然他们要抓我们,那杀了他们就是!”
笺丽回头低声道:“可是,我们和你哥击掌为誓,说好了要低调的啊?一下子就杀了十几人,算什么低调?”
小梦天真的道:“就是因为要低调,所以才要杀他们啊?你想,什么是低调,无人知晓才是低调。他们要抓我们,我们不肯被他们抓,势必要逃,接下来,他们马上通缉我们,岂不是弄得众人皆知?还不如直接来个杀人灭口,全都杀个干净,没有人知道是谁干的,岂不低调?”
笺丽:“……哦!”居然好有道理。
那蛮族猛士见她们两人,明明被包围着,却全然不将他们放在心上的模样,勃然大怒:“擒下她们!”
嗤,一道刀光却是抢先一步撩起,小梦先下手为强,随着刀光划过的华丽轨迹,一名蛮兵胸前、后背同时闪过一线光芒,血花随之溅出。在这人向后倒去的那一瞬间,另一柄弯刀也随之出鞘,这一记刀光却是完美的半圆,又一人胸口溅血,身体从马背上向后弓起。
谁也看不清楚的刹那便已连杀两人,剩下那些蛮兵既惊且怒。马蹄交错,棒风挥舞,咣咣当当的交击声,以迅捷而又奇诡的节奏响起,犹如琴弦跳动。出手的蛮兵是混乱的,兵器与少女双刀交击的声响却是有序的,明明是以众凌寡,这些蛮兵却全都被秋香色少女的节奏带着走。
为的蛮族猛士心知遇到了强敌,虽然惊讶于这两个华夏少女如此年纪,既然有这样的实力,此刻却也不敢小瞧。从战马上纵起的那一瞬间,狼牙棒挟着凶煞的恶气猛击而下。
咣,一声交响,浅红色衣裳的少女竟纯凭宝剑,硬生生挡住了对方挟势击下的一击。横架的宝剑,剑锋反射着少女的英气,蛮族猛士不但未能逼退红衣少女,自己反被震退数步。
这小娘们内力好强!蛮族猛士心惊于对方看似柔弱,但却刚猛的力量,狼牙棒疯狂的砸去。咣咣当当的震响中,少女一步不让,竟纯凭着直来直去的剑法,杀得他步步后退。华夏武道重于技而轻于力,以及刀走直剑走轻的常识,在这个少女身上全无用处。
与此同时,其他的蛮兵竟在双刀少女如同电光般快而轻灵的攻击下,纷纷倒下,奔逃的战马,坠地的尸体,溅起的土石,在华美而又诡异的刀光辉映下,织成了一副凄美绝伦的画面,仿佛那风驰电挚的双刀,不过是日月交替的天工,死于刀下的亡魂只是自己送到刀下找死的可怜人。
当春笺丽一剑破入蛮族猛士胸膛的时候,双刀的少女也杀完了其他所有的人。
“我杀的人更多,耶!”秋香色齐胸襦裙的少女高举双手。
“我杀的这个是最厉害的好不好?”浅红色衣裳的少女将中剑的死者一脚踹飞,没好气的道。
“哼哼,那以后找二十多个实力差不多、聚在一起的蛮兵,看谁杀得多!”小梦叫道。
“找一千名蛮兵杀进去,谁先逃谁输!”笺丽才不会傻到去跟小梦比杀人速度,充盈的内力才是她的强项。
“这样就可以了吧?”小梦收起鸳鸯刀,看着周围的尸体。
“嗯,就算有人找到他们的尸体,死人是没有办法说话的,自然无法告诉别人,是谁杀了他们。”春笺丽跟着收起长剑。
两人一同转身离去:“我们实在是太低调了!”
***
宁江随着赵庭珍一同进入正厅,一个颇为憔悴、国字脸的男子走了出来:“珍侄女,外头生了什么事?为何这般吵闹?”
赵庭珍道:“二叔父,这位小白道长,是侄女为小九请来的新大夫……”她兴奋的将刚才在外头、这位小白道人三针治好屠叔城心室伤病的事说出。
这男子,自然便是七里锋的两个副锋主之一,亦是赵庭珍的父亲赵归盘两个结义兄弟中的应全琨。
听赵庭珍说完后,他亦是大吃一惊,屠叔城乃是他庄中请来的护院高手,这一年多里,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大夫,都无法将其心绞之症治好,纵连仲米安这吕州城有名的大夫,也明言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如今竟被这青年道者一下子治愈?
赶紧将这位小白道人请入内中。
进入内庭,只见几名女子守在床边,其中一名女子哭哭啼啼,不断抹泪,其他人则在尽力的安慰着她。与此同时,床上躺着一个大约六七岁的男孩。
看到赵庭珍入内,那几名女人向她打着招呼。赵庭珍上前拉着那哭泣女人的手:“婶子,你不要担心,小九一定不会有事的。”
应全琨道:“道长,请!”
那几名女人,心知必定是请来的新的大夫,赶紧让了开来。
这里虽是内院,但应全琨原本就是江湖中人,自没有那般多的避嫌之事。赵庭珍搬来了一把圆凳,在床头放下。宁江坐在床边,看着那昏睡的孩子,只见他面色乌黑。
应全琨方要向他解释自己的独子病倒时的情形,赵庭珍已经是口快的道:“道长,小九是在差不多七天之前,突然昏倒的,那个时候,他身边原本也有几人跟着,却全都被人杀了,小九虽然没死,却一直昏睡不醒,也不知道是被人动了什么手脚。仲大夫说,小九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吞噬他的生机,感觉像是中了蛊的样子,但以仲大夫的本事,竟也没有办法找出蛊虫来,到底是不是中蛊,他也只能猜测。另外他还说,照这般下去,小九恐怕是坚持不了两天,就算这样……”
青年道者道:“就算这样,也是靠着仲大夫通过放血之术和各种药物强行吊命,否则恐怕连今天都无法活到。”
他将手指按在这孩子的腕脉上,沉吟一阵,道:“这位仲大夫虽然比不得贫道,但本事还是有的,你们实在应该好好的谢谢他,若非有他强行吊命,这孩子恐怕也支撑不到贫道前来!”
应全琨又惊又喜,道:“道长,犬子莫非还有救?”
那些女人俱知仲米安已经是州府里最有名的名医,这道士明明年纪还轻,却是随口一句“比不得贫道,本事还是有的”,尽皆诧异,纷纷往他看来。
纵连赵庭珍,也以极为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