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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江站在“文坛”之上。
整个文帝大殿呈正方形,“文坛”则是分作上、中、下三层的圆坛,最上层呈完美的圆形,与正方形的大殿一同,象征着天圆地方。中间两层各自是十二边形、二十四边形,分别表示十二月、二十四节气。整个文坛庄严雄伟、气象恢宏。
立在高坛之上,清风徐来,莫名的就有一种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雄伟感觉。实际上,这文坛并不算高,甚至连俯瞰京城都无法做到,但却有一股神秘的气势,仿佛正带着他上冲斗府,立在文坛之上,犹如与天地共鸣,天人感应,人即是天,天即是人。
这种天人合一的感觉,即便是宁江,也只在上一世里,立于泰山之巅,即将破碎虚空时,才真正的体会过一次。
这里并非泰山,却也同样能够感受到这种“天人合一”的神秘状态,这让他进一步确信,就算不参与明年的泰山封禅,也有其它的办法,阻止元魔皇那蓄势已久的一击。
三位大儒,手持天人三策,齐声朗诵,天人三策同时涌出神秘光芒,明明是白天,这一刻,宁江仿佛看到了整个紫微星府出现在自己的上空,文帝金身就在那紫薇宫中,犹如泰山一般巨大。
在天人三策的驱动之下,他整个人都像是驻进了文帝星宫,不可知的力量,犹如醍醐灌顶,轰入了他的眉心祖窍,轰然间,眉心祖窍内的文曲星宫,进一步开拓,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算是“文曲星下凡”的进士,又或者说,才真正算是成为了诸进士之的状元郎。
守文之君,当涂之士;受天之冕,德施方外!
没有人能够看到,此时此刻,那最年轻的状元郎……嘴角溢出的冷笑!
强大的文气,在他眉心祖窍的文曲星宫中,如同海一般滚动。
站在了儒道最顶端的阶层上的少年,对整个儒教却只有最深沉的鄙夷……这或许就是此世界最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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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登上文圣大殿之文坛的宁江,自然也是第一个离开。
出了文圣大殿,礼部的官吏早已抢了上来,为他戴上左右插花的展翅乌纱帽,穿上赤罗青缘的圆领大红袍,腰缠光素银带,挂上一副药玉佩,簇拥着骑上高大威武的白马,热热闹闹的敲起了锣,打起了鼓,先在内城中游街夸官。
沿途,许多孩子奔来跑去,旁有小吏抛着喜糖。街坊两侧,父老乡亲聚集成群,不知多少美艳妇人、闺中少女在高处打开窗户,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如此年轻的状元郎,而且还是连中三元,单是以此,就已经让他与众不同。
“今晚,不知又有多少闺中少女要失眠了啊!”一名老人见惯世面般的,叹了一声。
“听说这位状元郎,诗词原本就作得好,惹得京城里许多姑娘家朝思暮想,现在又高中状元,大魁天下,啧啧啧啧……”旁边一人赞叹不已。
夸官的人马穿过了朱雀坊的主街。
“状元郎……状元郎到了……”越过黄色的坊墙、御道,那巨石砌成的城墙上,三名女孩兴奋的在墙头奔跑着。在她们身后,彩裳凤冠的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还以为她们穿过上苑,跑着皇城的城墙上到底要看什么来着,原来是要看夸官的状元郎啊?
“有什么好急的?”那彩裳玉冠的女子,对其中一个女孩好笑的道,“等状元郎日后成了你姑丈,岂不有的是机会看?”
旁边另一名女孩,小声的道:“状元郎要是娶了堂姑姑,会不会也在成亲的第一天……”
“呸呸呸,你在瞎说什么啊?”两个女孩开始揍她,“他可是状元公,一定镇得住姑姑的。”“没错没错。”
彩裳凤冠的女子:“……”
夸官的队伍,穿过了朱雀坊,进入了启圣坊的古御道。
“哥哥!”古御道的另一边,有人往这个方向叫道。
宁江扭头看去,只见鸾梅的车队竟也刚好路过,小梦立在那华美马车、车夫的位置旁,一边拉着车厢,一边向他招手。
古御道原本就颇为宽广,两只队伍虽然是往同一个方向行去,但相隔较远。宁江也不管那么多,策着马,脱出队伍,驰了过去。礼部的官吏认出那是长公主的轿子,现在谁人不知,状元郎将来迎娶长公主,几乎已是必然之事?也没有阻止他,而是敲锣打鼓的跟了过去。
宁江先向妹妹点了点头,紧接着就与大轿并肩而行。窗帘揭开,鸾梅那宜喜宜嗔的、美丽的脸,在窗内显了出来。
宁江笑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鸾梅轻声道:“鲁仲郡王的孙儿今日正好满了十岁,请了我前去赴宴。”
宁江笑道:“我送你们一程。”与长公主的轿子一同前行。在他们身后,各种吹拉弹唱,更加的热闹,与其说是状元郎夸官,简直就像是迎亲的队伍。
鸾梅从轿中伸出手,推了他两下,没有能够将他推开,俏脸愈的羞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