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维一紧张就想上厕所, 她感觉一股尿意袭来, 腿肚子抖了抖,可怜兮兮的说:“几位大哥,钱我已经给你们了,我真的一毛都没藏。”
黄毛龇牙咧嘴:“小妞, 哥几个不是冲钱来的。”
话是那么说,他一点不迟疑的将一把钞||票塞进屁||股后面的口袋里面。
边维的眼角一抽, 她红着眼睛, 身子颤抖, 露出柔弱无害的样子:“那……那你们是冲什么来的?”
短暂的几秒,边维的脑洞疯一般狂野生长,谁指使的?该不会是……不会不会, 应该没那么狗血, 不至于,犯不着玩这么大。
黄毛冷笑:“要不是你那个爹多管闲事。”
边维愕然。
卧槽,敢情这几个是那次把他爸捅了一刀的同伙?偷东西还有理了?
“挺聪明的嘛, 就是那么回事。”黄毛嘿嘿嘿,“老的就不搞了, 哥几个换小的搞搞,好不容易才逮着了这么个好机会。”
边维的牙齿打颤,人渣!还好爸妈没事, 她心想。
小平头朝地上吐口痰, 拿出一把□□甩动:“他||妈||的, 别跟她废话, 直接动手!”
边维心跳的很快,脸白的跟鬼一样,她眼露哀求,别啊,我就喜欢听废话,再说说,求求你们了。
“赶紧的,随便捅几刀就走。”
“我想搞一把。”
“搞屁,拿个两三百去红姐那儿,还不是想挑哪个就挑哪个。”
“红姐那儿的人一直没怎么变动过,搞的差不多了都,没她这么嫩的。”
“都结婚了,又不是处,能嫩到哪儿去?”
“……”
边维手心潮湿,为什么还是没有人经过这里?观世音王母娘娘玉皇大帝,你们谁搭理我一下啊。
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盯着边维,舔了舔厚厚的嘴唇:“不如这样,扒|||光她的衣服把她往街上一丢,看第一个路过的是男是女。”
“哈哈哈哈哈这个好,要是男的……嘿嘿嘿,那就有好戏看了。”
“小妞,看你的运气咯。”
“傻逼啊你们,她看到我们的脸了,不把她弄死,我们都得蹲大|牢,这里是死角,监控拍不到,快点!”
边维吓哭了,她闭上眼睛,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对了,她男人是那什么医院的外科主任,能住在前面的紫藤花园一定很有钱,要不我们趁机敲诈一笔?快过年了,哥几个回家也好交差不是吗?”
边维立马睁开眼睛说:“我有钱,真的,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我……”
一抹寒光掠过,边维本能的蹲下来抱住头。
边维听到拳脚碰||撞的声音,夹杂着骨头折断的咔嚓声,她意识到不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愣住了。
沈延踢飞一人,抽空跟边维对视,示意她走。
边维两条腿软的使不上力气,舌头也不听使唤,她呆呆的看着沈延,满脑子都是浆糊,沈延怎么会在这里?
黄毛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咒骂着拿刀对着沈延刺去。
沈延往左边偏开,踹中黄毛膝盖,拳头伦向另一边过来的人,衣物下的肌肉紧绷。
他就是个搞软件开的,平时都待在办公室里面,不是什么大能,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变得吃力,出拳的力道跟速度都弱了下来,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边维看形势不对,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沈延逃跑,边跑边扯开嗓子喊:“救命啊!杀人啦——”
喊声如同鬼哭狼嚎,出来觅食的野猫吓的抖了抖。
沈延耳膜疼。
“救……咳咳……”边维被口水呛到了,她咳的脸通红,还死命的喊,“救救命……”
沈延反手去抓边维,带她躲进前面不远的建筑物里面,藏在一个拐角。
边维大口大口喘气。
沈延用手去捂边维的嘴巴,快要碰到时顿住,改为对她做出“嘘”的手势。
“操,跑哪儿去了?”
“奇了怪了,那小子哪儿冒出来的?”
“不是查清楚了吗?就那妞的大学同学,当老板的,有钱人。”
“老子知道是小妞的同学,问题是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
“快仔细找找,要是让他们跑了,明儿咱几个就在局子里打斗地主吧。”
“老子不玩斗地主,没劲,要玩就玩跑得快,麻将也行。”
“傻||逼!”
“靠!骂谁呢你,找死是吧?”
“都|他||妈|的少说两句……一群傻||逼……”
边维屏住呼吸,僵着身子背靠墙壁,鬓角被冷汗沾湿,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快走啊,快啊。
紧张跟恐惧压倒性胜利,边维都没顾得上别扭。
沈延垂着眼皮,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比平时敏感,他闻到了女孩身上的|体||香,跟记忆里的没有差别,也能听见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可惜不是为他。
沈延的头脑无比清晰,知道跟他仅有两三寸距离在的女孩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只把他当朋友,想自作多情一回都办不到。
他的两只手一直垂放在两侧,明明张开手臂就能拥住喜欢的人,却不能那么做,借口多得是,可以假装安慰,但那太卑鄙。
沈延自嘲的扯扯嘴角,在她面前装君子装的时间一长,真把自己当成了君子,那层面||具扒不下来了。
边维不晓得沈延的心思,她脑子里的那根弦蹦到极致,整个后背都黏糊糊的,全是冷汗。
时间分秒流逝,一秒都觉得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人走了?边维不敢动,她又等了会儿,确定真的走了以后,死里逃生的感觉将她完全吞没。
边维站不住的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像一只脱水的鱼,呼吸急促,心脏疼,卧槽,真的快吓死了。
沈延刚迈开脚步,小腿就被抓住了,他低头说:“我出去看看。”
边维放开爪子,她吓坏了,神志不清,大脑混乱。
沈延很快就回来了,他叫边维起来。
边维瘫着:“腿软。”
沈延挑挑眉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抱你。”
边维一个激灵,连忙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她欲要说话,飘入鼻腔里的血腥味打断了她的思路。
“你受伤了?”
“皮外伤。”沈延不以为意,“走吧,送你回去。”
边维从角落里出来,这才看清沈延身上有几处的衣服都被划破了,被血染红,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气,一下子失去了语言能力。
“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加班回来,怎么不让那位接?”沈延嗤笑,“他还真是放心,也不怕你出事。”
边维半响说:“章亦诚有手术要做。”
沈延看她满脸都是汗,就从口袋里拿出帕子递过去,语气温柔的像个大哥哥:“不是马上就要办婚礼了吗?新娘子要是受了伤,就不漂亮了。”
边维愣怔住了。
沈延忽然突兀的开口问:“谁告诉你的?”
边维拨头的动作猛然僵住,一瞬间,她的脑子里想过很多回应的方式,装傻充愣是她潜意识里会做出的选择。
像是沉默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边维说:“没谁告诉我,是我自己察觉出来的。”
沈延不假思索的从嘴里蹦出一句:“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