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摇碧闻言,哼道:“不理我?当真么?”手就滑进她衣内,卓昭节倒抽一口冷气,再也看不下去帐本,随手往榻里一丢,转过身来,就双手齐下,一把揪住他耳朵,怒道:“你再闹!”
“唔!”宁摇碧吃痛,低叫了一声,探进她衣内的手却毫不迟疑的一使劲,顿时将卓昭节所穿的窄袖上孺扯下一大半,露出凝脂似的雪肩、及红地鹓鶵衔芝样锦的诃子来,红白相衬,格外诱人,卓昭节又羞又气,低喝道:“快住了手!”
宁摇碧也不答话,猛然吻住她唇,就势把她按倒在榻上……
事后,卓昭节少不得打他几下出气,宁摇碧心满意足,也不以为意,伸臂将她揽在怀里,懒洋洋的道:“谁叫你只顾看帐本都不理我?我早就替你把帐理清楚了不是?你这空出来的辰光陪我不应该吗?”
“我不是说了,我总得看上一遍么?”卓昭节这会声音绵软,也提不起精神来和他吵,只哼了一声,道,“不然还怎么管家?难道叫苏伯代管?这成样子吗?”
说到这儿,她倒是想起来一事,道,“对了,宁世忠既然去了位,这侯府的大总管是不是也要补上?就让苏伯做,怎么样?”
宁摇碧沉吟了片刻,道:“苏伯未必有功夫管这府里上下的琐事,而且他也不耐烦做个总管……你另外选人罢,你陪嫁里应该有能做总管的罢?”
卓昭节戳了戳他胸膛,道:“哎,我才一过门,就把侯府的大总管打了,换上自己的陪嫁,这不太好罢?”
宁摇碧无所谓的道:“不过是些伺候的下人,只要伺候的好,管是哪边出来的呢?再说这侯府如今也就咱们两个和父亲,父亲向来不理会这等小事的,又有谁来说?至于外头的人,左右也未必敢在咱们跟前嚼舌头,就当耳旁风好了。”
卓昭节也不过这么一说,闻言就道:“那我明儿问问冒姑。”
两人说罢了事情,又腻了一阵,这才叫进人来伺候。
到了晚间的时候,趁着冒姑伺候沐浴,卓昭节把大总管之位的事情说了,道:“冒姑,你看这位置给谁的好?”
冒姑听说宁摇碧不在乎卓昭节一过门就让陪嫁的人做上雍城侯府的大总管,喜出望外,道:“谢天谢地,从前总说世子骄横跋扈,是个人见人怕的主儿,如今来看,这天下再也没有比世子更体贴的夫婿了!娘子真真是好福气!”又庆幸的加额道,“要说这骄横跋扈,五陵年少们有几个不是这样的呢?看看时家五郎君,虽然不骄横不跋扈,可慕夫人如今嫡长子都有了,又哪里比得上娘子?这夫婿待旁人再好,待自己不好,又有什么用呢?索性不如咱们世子,真真是……”
“姑姑!”卓昭节见她喜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忙嗔了一句。
冒姑这才住了夸奖宁摇碧的话,笑着道:“娘子可别怪婢子嘴碎,实在是婢子看世子待娘子这般信任体贴,替娘子高兴!”
“是是是,只是姑姑也别只顾着高兴了,却替我想想,这大总管到底叫谁去好呢?我可是记得,陪嫁里没有什么年长的人,即使有机灵精明的,一来年纪放在了那里,二来府里如今不说那些月氏异族,单是宁世忠那样的世仆就不好对付,恐怕镇不住场子罢?”卓昭节提醒道。
这话说得冒姑也犯了愁:“娘子说的是,当初夫人也没想到娘子会一过门就能把宁世忠给打了,总想着他是老祈国公时候留下来的老人,雍城侯夫人去世后这些年操持里里外外的,正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使娘子过了门就是正经的当家人,按着常理也没有直接叫他下去的,总也要用几年水磨功夫,怕把老人带了过来,耽搁几年就派不上用场了,索性如今管事里最年长的也才三十来岁……”
卓昭节蹙着眉道:“这可不成,当真没有合适的人,那就暂时空着,也不能随意给了人,不然,扶个人上去容易,等将来要换人,怕是另有麻烦。”她的陪嫁里没有合适做大总管的,假如一定要任命,那只能在宁家的下人里挑选了,本来卓昭节属意苏史那,然而听宁摇碧的意思却不赞成,其他人卓昭节一个是不熟悉,另一个是想着宁摇碧既然要她安置自己的陪嫁,大约就是不想在月氏陪嫁或宁家的世仆里头选大总管了。
既然这么着,那这个位置空着总也比胡乱择个人上去的好。
冒姑沉吟道:“以世子如今对娘子的宠爱,婢子想,只要君侯不说什么,这大总管一时间不任命也没有什么,只是没有大总管帮着分担,事情都要到娘子这儿来请示,未免烦了点。”又道,“娘子别看这几日没什么人过来,一来娘子与世子如今尚在新婚之中,之前有了宁世忠的例子,这满府的人都不能不长点儿眼色,二来现下府里也没有什么事情,等接下来,最近的就是避暑,然后是纪阳长公主生辰,接着皇后娘娘千秋、圣人圣寿……那可就忙得紧了。”
“再忙总归事情也是要做的。”卓昭节按了按眉心,道,“把衣裳拿过来罢,这水都凉了。”一面起身,一面道,“要么这样,姑姑先帮我分担着些,打从明儿起姑姑就不要伺候我了,就替我管着点事罢,左右能服侍我起居的使女多着,似姑姑这样能替我分忧的可不多,可别叫姑姑大材小用了。”
冒姑被说得笑了起来,道:“娘子这话说的,婢子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材不材的?只是婢子总归是要设法给娘子分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