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伤会在这儿潜伏起来,用高倍数的望远镜搜寻一公里之内的动静,而铁屠会继续前行两公里,同样用望远镜注意周边有可能出现的动静。
铁屠转身,看着身后的方向,问道:“你觉得,高飞会不会判断失误?”
“我不知道,因为我不了解他跟他女人之间,是不是心灵相通。”
叶心伤摇了摇头,呵呵轻笑道:“不过,他要是判断失误的话,那个女人可就惨了。”
“但愿他不会遗憾。”
铁屠沉默片刻,无声的笑了下,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叶心伤马上就猴子般的爬上了那棵不算粗的树,坐在树杈上端起望远镜,开始向四周搜索。
当望远镜转到正东方向时,叶心伤很自然的想到:高飞今晚会不会有收获?
今晚会不会有收获,高飞一点也没把握,却知道这算是一场豪赌。
如果是赌赢了,他会顺利找到黄河下面的千年古墓。
如果赌输了——那么他这辈子就会再欠一个人的债,到死都无法还清。
他已经欠了两个这样的债,真的不想,也不敢再留下这样的遗憾。
可问题是,解红颜却甘心这样去做,高飞无法拂逆她的好意,只能看着她一个人走出防空洞,消失在群山中。
解红颜离开防空洞时,曾经深深的看了高飞一眼。
那眼神里,包含着太多让高飞无法形容的感情。
她在离开防空洞后,曾经在门口嘶声怒骂,哭泣了好久,陈大彪等人都以为,她是为高飞霸占她们母女,而痛恨人生的一种、泄。
但高飞却很清楚,她那是在向隐藏在暗中的某些人,传递一个‘她是多么痛恨高飞’的错误信息。
然后,她就失踪了,负责最外围安全的那些暗哨,也没有看到她的出现,但随后铁屠、叶心伤俩人顺着她走过的路,找到了她被掳走的地方。
现在的解红颜,对高飞有种近乎于盲目的信任。
她信任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说他没有碰张雯雯,那么他就没有碰。
可解红颜还是守着铁屠、陈大彪等人,向高飞表达了她无边的恨意——这一切,只是这个女人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早上在黄河北岸被沈银冰现后,解红颜就知道她与陈果果开始商订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沈银冰都能找到她,少爷的人又怎么看不出,她是在以身为饵,企图利用她自己来找到古墓?
计划失败后,解红颜在前往南部山区的路上,就重新想到了一个计划:仍然是以她自身为饵,让少爷的人相信她是被高飞抛弃了,然后把她掳走。
至于自己被掳走后,高飞能不能根据她找到河底古墓,谁也不敢保证,包括解红颜自己。
对于她来说,这同样是一场豪赌:她在用自己的生命,来为高飞赌一次生机的机会。
世上总是有太多女人,在被感情所左右下,往往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解红颜就属于这种女人中的一个,她在改变计划时,没有告诉包括高飞在内的任何人,却坚信高飞与她心灵相通,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然后做出正确的反应。
万幸的是,高飞读懂了解红颜的心思,做出了正确的反应,夜色来临后,他就悄悄潜出了防空洞,来到了黄河北岸。
铁屠、叶心伤俩人在离开防空洞后,就去了机场,上了前往秦岭那边的航班。
不过晚上十点时,他们却悄悄出现在了黄河北岸。
除了高飞、陈果果之外,没有谁知道他们会连夜从别的城市,再次返回冀南。
为预防解红颜的计划失败,今晚来到黄河北岸的人,也就是他们四个人。
每个人,负责罗口浮桥这边一公里的范围,高飞守着浮桥这边,因为根据解红颜的感觉,那个河底古墓的大约位置,就在这个方位。
高飞坐在一棵树上,一动不动的已经呆了四个多小时,就像与树浑然成为了一体。
在这四个小时内,所有从南岸来北岸的车辆、行人,都在他的严密监控下,却没现解红颜的任何踪迹。
或许,那些人掳走解红颜之后,不一定会带到这儿来。
也或许,他们早就把解红颜带到了别的地方,当高飞等人在此守株待兔时,那个女人——傻乎乎的女人,或许已经遇害了。
可高飞除了平心静气的等待之外,一点别的办法也没有。
他希望,老天爷能够看在他此前也曾经扶着老太太过过马路,能够慈悲,哪怕是计划失败了,也不要去惩罚解红颜。
要惩罚,那就惩罚他吧,这都怪他此前的杀戮太重,而且还破坏了成吉思汗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