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昊却已不再理会他,回身在东面墙壁上一处突起处轻轻按下,墙面缓缓呈一百八十度旋转,一排暗格出现在眼前,苍昊取下其中一个暗格里拇指粗的麒麟纹黑色小瓶,转身之际,那旋转的墙壁缓缓的,自动恢复了原样。
倒出瓶子里的药丸,一白一红两粒,苍昊看着子聿还抱着墨离站在原处未动,眉头淡挑:“本王不记得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话如此不起作用了。”
子聿脸色一白,头微低:“主人,他身上有伤……”
苍昊面色一寒:“你以为本王是叫你进来参观的?”
子聿脊背一抽,顿时不敢再多言,俯身把墨离放在了软榻上。
“出去。”
“是。”恭应一声,子聿只得放弃留在这里伺候的想法,返身走了出去。
站在榻前,苍昊垂眸掀开墨离前襟,只淡淡一眼,便可以清楚看到那遍布身体的血痕,和血痕周围可怖的青黑色血迹。苍昊神情清冷,周身隐约流露出浅浅怒气,手指连动,真气透过指尖接连刺入墨离身上几处要穴。
墨离脸色稍稍恢复了一点血色,嘴里低低溢出地一声痛苦的呻吟,竟缓缓睁开了眼。
一粒红色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吞下。”淡淡的嗓音却是不容违抗的命令。
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苍昊,墨离显然没有料到,依言咽下药丸之后,低低喊了一声“主人”,以肘撑在榻上,就要起身行礼。
“不着急,有你跪的时候。”瓶子放在一侧桌几上,苍昊道:“有力气的话,把衣服脱了,盘膝坐好。”
剧毒侵伐,即便醒了,也是浑身无力,可苍昊命令已出,墨离又哪有违抗的胆量?费劲全身力气把血迹斑斑的外袍和中衣褪到腰际,额上已是一片冷汗涔涔,喘了口气,按照苍昊的吩咐盘膝坐好。
苍昊眸光淡扫,面上没见什么特别情绪,墨离却心里一寒,脸色白得透彻,身上各处伤口引的剧痛,远远比不过突然从脚底升起的莫大恐惧。
“全身二十七道伤口,剑伤十六,刀伤十一,其中七道是被淬了毒的剑所伤……今日方知,本王这些年教导你的武功,原来如此不堪一击。”苍昊将掌心那粒白色的药丸以指力捏碎,自一旁案几上拿了杯子取了一点茶水,把捏碎的药丸粉末丢了进去,轻轻摇晃了两下,回头见墨离脸色惨白,双唇轻颤,似想说些什么,却始终只是低着头,说了声:“墨离该死。”
嘴角微挑,苍昊动作缓慢而优雅用湿布把伤口周围干涸的和未干的血迹一一拭净,然后才把调和好的药膏一点点抹在泛着青黑色的伤口上,不理会手指下疼得抽搐的肌肤,淡淡道:“这一次,本王不需要你给出任何解释,料想离不开‘冲动‘二字。本来情况特殊,难得一次冲动,本王应该理解,可冲动到失去理智,把性命不当一回事,却是无法原谅。不过,你也不用怕,本王暂时不会罚你,留待伤好之后,一次清算吧。”
墨离身子轻颤,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害怕,唇色泛白,低声道:“墨离该死……让主人失望了。”
苍昊却没再说话,迳自给所有伤口上完药,搁下茶杯,去一旁银盆里洗净了双手,走了出去,唤来了南风,命他去御膳房拿了些清淡的食物来,待南风领命离去,才又返身走了进来。
“心里舒坦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