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桥上,苍昊与谢长亭静静负手站立,桥下一片欢声笑语,歌舞翩飞,却丝毫也没有被放入眼底,幽深的眸光,锁住了远处青石板路上,那愈行愈近的熟悉身影,绝美清冷的容颜,仿佛历经了千年的淬炼,繁华淡去之后余下的一抹沉沉孤寂。
谢长亭眉眼微动,淡然看着那三人往此方向走来,道:“慕容家的人,果然动手了。”
苍昊敛眸,笑容清冷:“再不动手可就没机会了。”
“再给他们一百次机会,结果也是一样的。”谢长亭收回目光,眼底平静无波,说出来的话听不出丝毫嘲讽或鄙夷,却俨然是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苍昊默然,眸光对上已近在咫尺的苏末,完美的薄唇淡勾,眸底涌起浅浅柔意。
本以为将一生冷情,不曾想生命中会毫无预兆地出现这样一个奇特的女子,以别样的魅力驻进心房,从此再也不想放开。
想起她曾说过的——执子之手,共一世风霜;吻子之眸,赠一世深情……眸中笑意逐渐加深,几乎柔到了心尖,与如此美好的一个女子相伴一生,只是想着,便也觉得,当真是一件美妙无比的事情。
苏末悠悠走到桥上,站定在两米之外,抱胸斜睨着他,淡淡道:“此处风景独好,桥上极品美男两枚,桥下婉约女子无数,众家娇女望眼欲穿,目光似剑欲行非礼。有貌美胆大女子,低羞答问曰:相公在此思谁念谁?”
君曰:“一片相思向谁诉?”
妾问:“奴家愿一解相思意,不知可否?”
君笑曰:“甚好甚好……”
甚好甚好……月萧眼角抽搐,咬牙忍着满腔翻滚的笑意,默默退后三步,站在一旁低着头,努力想让自己处于隐身状态。如此不伦不类的,该怎么说,诗不是诗,词不是词,完全一通胡编乱造,末主子这是在给他们制造笑料?
墨离别过脸,冰冷的表情一寸寸破裂,唇角剧烈抖动,只能极力抿紧双唇,以维持漠然的形象。
谢长亭难得愣了一下,随后倒是很大方地展颜一笑:“末主子不但武功身手了得,这即兴作出的打油诗,倒也别具一番风味。”顿了顿又道:“只是这美男两枚用得有些不太恰当,长亭自认长得还算过得去,只是朝主人身边一站,就未免显得太过逊色,哪堪与主人并称美男?”
苏末笑道:“谢老板太谦虚了。”
苍昊视线微转,目光眺望,见果然有不少女子爱慕羞涩的视线频频投向这里,不由低叹:“是本王的错,不该在此招蜂引蝶,被末儿调侃也是应该的。”
月萧再次展示出温润如玉的笑容,道:“主人不妨把末主子的这种行为看作是吃醋,主子心里高兴,也有助于彼此增进感情。”
苏末轻飘飘递过去一个眼神:“月萧,本姑娘觉得你的身子骨有些虚弱,骑马未免劳累伤身,明日不如与姑娘我同坐马车如何?”
月萧笑道:“属下谢过末主子体恤,只是萧此生与马车犯冲,一坐进车里就头晕不止,并且伴有呕吐等不良症状,怕到时弄脏了马车,等同于冒犯了末主子,属下担当不起罪责。”
苏末挑眉:“此话当真?可知欺骗本姑娘会有什么下场?”
“是真的。”苍昊淡笑。
苏末冷哼一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