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崔绿华躺在床上,侧过身子,穴道早已解开,她却懒散得不愿意动,痴痴地望着韩烈起身穿衣的背影,“你要走了么?”
转过身来微微笑着,韩烈低头在她唇边轻轻吻了口,“你身虚不宜妄动,在这里多休息,我有些事要去处理。”
在韩烈吻过来的时候,崔绿华三分羞涩七分享受地眯上了眼睛。
待轻吻过后,她又睁开眼睛,望着他,抹了抹嘴角拉起的一缕津液,露出恋恋不舍,沉醉迷离的目光。
韩烈见了,心中叹道:“好一个内媚外秀的女子,不想竟是如此极品的美人儿。”
突然,崔绿华眼角滴出几滴眼泪,“妾身前半生二十八年,从未感受过像昨夜那般的快乐,还望郎君怜惜,莫要抛弃妾身,今后妾身愿意唯君之命是从。”
闻言韩烈不由疑惑万分,心火之种的副作用有这么大么?但他脸上不动声色,道:“好,你在这里等着,如果我一天之内没有回来,就去洛阳。”
如此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制作十分精致,背面是龙凤雕纹,正面上书“铁君令”三字。
韩烈将玉牌交付到崔绿华手中,“你持我信物,去洛阳暗香苑,会有人好生接待你,在那里等我就是,我会去找你的。”
崔绿华握紧了玉牌,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妾身会等着郎君归来的。”
…………
屋外,天山童姥自韩烈出来之后,就一直怪笑地瞧着他,把他弄得浑身不自在,却不好说什么。
但当这种视线持续了近一刻钟还不停的时候,韩烈终于憋不住了。
他猛地止住脚步,将童姥从背上放下来,见她还是那样怪笑着,不由怒气冲天地吼道:“你什么毛病,到底在笑个什么鬼?”
刷然一变,童姥这才止住笑容,表情恢复平淡,“姥姥还以为你小子能一直忍着,看来定力也不过如此。”
说完,她冷笑一声,扭过头,直接朝前走了,没有再去理会他的脸色。
登时哭笑不得,韩烈怔怔在原地呆了呆,几个呼吸后,洒然摇头,一步两步,跟了上去,不再作声。
走出十数步,确认韩烈无法看到自己的正面后,童姥得意的笑了出来,“混账小子,看你还敢在姥姥面前无礼,不给你点教训以为姥姥是吃素的。”
就在此时,韩烈忽有所感,只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自天际幽幽传来:“师姐,你在这里会小情人吗,可是好自在哪!”
这声音轻柔婉转,十分动听,比童姥的破锣嗓子要温柔百倍。
眼前突然一花,只见一个白色人影遮在童姥之前,这人似有似无,若往若还,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白雪,朦朦胧胧地瞧不清楚。
童姥身形猛地一滞,倏然窜到韩烈身后,无比警惕地打量着这白衣女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李!秋!水!”
她脸色在惊恐气愤之中,更夹着几分鄙夷之色,向韩烈低声道:“这就是害死你师父的那个贱人了,还不快出手杀了她。”
韩烈点了点头,没有应话,他瞧着李秋水,将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李秋水轻风动裾,飘飘若仙,气质出尘,声音更是温柔可人,单是听这样温柔的声音,便让人心里忍不住要生出疼爱呵护,想要拥她入怀!
不过她却是个表面上温柔如清泉,内心里狠毒似蛇蝎的女人典范,不容轻视。
想当年,李秋水与无崖子在无量山底下隐居,本来也是颇为逍遥快活,但李秋水生下李青萝后,无崖子便雕刻玉像,转而痴迷于此,不再理会她。
出人意料的是,她一气之下的报复手段,竟是出去找了许多俊秀少年来,当着无崖子的面与他们苟合来刺激他。
在无崖子无动于衷后,则又将这些个跟她欢好过的少年一个个都杀了,沉入湖底。
这种手段,当真是狠辣变态,比童姥没事喜欢折磨下那些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妖魔鬼怪的举动还要令人咋舌。
有其母必有其女,女儿比母亲更狠,李青萝喜欢抓男人埋做花肥的性子,估计很大几率是得其遗传。
无崖子也是不正常,纯粹怪叔叔萝莉控,与李秋水结婚,却又爱上她的妹妹,整天抱着一个玉像陷入幻想,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一家三口,都算得上是神经病,非正常人类。
李秋水眼波流转,朝着韩烈瞧上一眼,略微打了个转,目光转回童姥身上,笑道:师姊,咱们老姊妹多年不见了,小妹可想你得紧,你近来可好?”
童姥怒道:“不要脸的贱婢,哪个与你是姐妹,你害死无崖子师弟,今天他的弟子传人在这,你还不下跪拜见逍遥派掌门!”
李秋水顿时色变,立刻望向韩烈,瞧见他手上的宝石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