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屋中,趁着洗澡水没凉,洗个澡也换了一身衣服。
这边还没有入眠,那边窗口站了个人。
明明影子已经照在窗户之上,人就是不进来。
这是元魏胆子大,还不觉得什么,换个胆子小的,能直接吓晕过去。
“国主?”
“诚王好眼力。”
元魏低头一笑,真把国舅府的人都当成死的了。
如果不是国主,怎么会一点声音没有,明显就是不敢吱声。
“国主深夜到访,没有急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国主没想到元魏直接给他吃了闭门羹。
他知道元魏的武功,要是动起手来,绝对不是对手。
可是他也知道诚王一行人明天就走,所以他不得不来。
“我有个不情之请。”
“绵绵已经说过,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她完全不记得了。”
元魏的声音很平静,里面却已经夹杂了丝丝的寒意。
说不记得是给你们面子,非要说你们死皮赖脸的话,听起来就不顺耳了。
“诚王实在是聪明过人,我这还没有开始,你就猜到底下的话了。”
“除了这个独生子,谁有这么大的面子。”
国主低沉而笑道:“包姑娘在隔壁已经睡了。”
“不好意思,不接受任何威胁。”
“诚王,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那听起来也不是善意。”
“十二郎在含香国不能长留,他在鬼村做的那些事情,我可以替他收拾烂摊子,但是他不能留下。”
“为什么?”
“我的身体已经变得很差,撑不了多久了,但是十二郎心狠手辣,一意孤行,的确不适合做含香国的国主。”
“国主倒是看得很透彻啊。”
什么心狠手辣,什么一意孤行。
十二郎的亲生~母亲说走就走,一点麻烦不留,可见人品是不错。
那么缺点就都是遗传自国主你身上了。
你教训儿子倒是一套一套的,还把会打洞的技能也一并家传了,难能可贵。
“或许诚王会问,那么谁才适合国主之位。”
“不,我不会问,没兴趣。”
元魏走到床边,把被子一抖,真的躺下一裹,准备睡了。
国主站在窗外,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诚王,这是我含香国国舅的府邸,你不要太轻敌。”
这是尴尬病到了极致,所以狠话了。
“国主是敌吗,国主想与我为敌吗?”
一句话又把对方给问住了。
“当然不是。”
“那又何来轻敌两个字。”
“诚王,就算十二郎和包姑娘的旧事,你不愿意提前,他们毕竟还有同村之谊,难道看着他身陷危难,不应该帮衬一把吗?”
“要把人送走,再容易不过,如果要包绵绵去给你求情,让你的儿子离开,那么我们做下的人情太大了,我想听听国主预备用什么来补偿。”
元魏双臂叠在脑后,本来还有些睡意的,一来二去的,还真是睡不着了。
既然睡不着了,那么不如替绵绵谈一笔好买卖。
没准还能帮她在临出嫁之前,再赚笔丰厚的嫁妆。
这样一想,好像也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