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大艺院副校长已经属于国家干部了,具体啥级别杨树林也不知道,但他可见过不少比副校长更大的官,连国家领导人他都熟的很,不过那都是在电视新闻里,骤然遇上副校长亲自来找他,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犯怵的。
但甭管心里怎么震惊,表面上他却并没露出什么痕迹,微笑着稍稍躬身。
“学生失礼了,魏校长不要见怪。”
魏东成笑着一挥手:“不用听老孙的,这既不是公共场合,又不是学校课堂,用不着拘泥这些形式,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叫我魏叔叔,来,坐吧。”
杨树林更是暗惊,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位居然把身段放的这么低,看来是有事求他,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通过孙敬党主动约见他了。再想想之前救了孙敬党的事儿,魏东成的来意便已呼之欲出。
他先等孙敬党坐了下来,才在魏东成的对面坐了,笑问:“魏叔贵人事忙,这个时候找我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警察和医院解决不了的麻烦?”
如果讲礼节,魏东成没有说出来意之前他这个做小辈的是不该主动问的,未免显得唐突,可他答应过白小薇,晚上带她去江边玩,现在都七点了,哪有时间在这儿磨蹭。
果然,魏东成微微一怔,随即笑了:“不愧是年轻人,够直爽。不瞒你说,最近我还真遇上了一件棘手的事儿,听老孙讲,你在这方面很有点办法,不知……”
杨树林一听被他猜中了,忍不住瞄了孙敬党一眼,这老头不光是财迷,还是个官迷啊,他们身上还有麻烦没解决,居然还有心思把乱子往身上揽,简直是不要命了。
转过头,他很诚恳的道:“魏叔不用跟我客气,如果能帮上忙,我自然全力以赴。即便帮不上,我至少也能帮您出出主意,究竟是怎么个情况,魏叔要是方便就先说来听听。”
魏东成有点苦闷的点了点头:“事情是这样……”
原来魏东成攒了两年多的工资,刚刚给自家孩子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而且还是个七层步梯楼的顶楼,楼头靠着冷山墙,当时因为图便宜,又寻思孩子年轻,爬爬楼就当锻炼身体了,所以就买了下来。
可是没想到刚开始装修的时候就出了问题。
他想把阳台和厨房连结部分的门窗和墙壁拆除,把阳台和厨房打通成一体,可没想到雇来力工一砸墙,刚砸出个缝子,里面居然就冒出血来,当时就把力工给吓坏了,冲着墙就跪下了,磕了几个头之后,对魏东成说这活他干不了,墙里有东西。
魏东成问他什么东西,他也不说,撂挑子直接走人,给多少钱人家都不接这活了。
魏东成本是个不信邪的人,一来气,亲自操刀上阵,别看他五十来岁了,可因为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至今身体还结实的很,几锤子下去就把那堵墙给砸塌了。
他扒开碎砖石仔细找,却啥也没找着,除了砖石上有些手指粗的窟窿眼,渗出一些鲜红似血的东西液体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现。
之后的装修,只要他闲班,就干脆亲力亲为,倒也没再遇上什么邪乎事。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成想孩子刚住进去就出事了,靠冷山那堵墙,一到下雨阴天就往外渗血,鲜血淋漓的把半面墙都染红了,而且每逢半夜下雨的时候,屋子里就能听到一个男人的笑声,笑得很猥琐,令人毛骨悚然。
现在房子已经空置了一个多月,找物业的人给修,物业的人也弄不清毛病到底出在那里,
一连数次这种事儿之后,魏东成的孩子给吓得心理都有了问题,半夜不敢睡觉,尤其是雨雪天气,甭管在哪儿,都会吓得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一有人碰她,她就尖叫!
现在魏东成正找人给她做心理辅导,但收效甚微,这事已经把他折磨得也快崩溃了。
杨树林听到这里,不由得肃然起敬,身为主管招生的副校长,居然要靠攒工资才能给孩子买房,装修甚至都舍不得花钱,还亲力亲为?
这种事在这个年代,说出去几乎没人会信,如果是真的,那魏东成绝对是个廉洁奉公的好校长。也真是老天瞎了眼,这样的好人偏偏遇上这等怪事,于情于礼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他沉默了片刻后,起身走到魏东成旁边坐下:“魏叔把你的左手给我看看。”
魏东成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掌伸了出来。
杨树林掰着他的指尖细看了两眼,心里已经有了谱。
“魏叔,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断掌?”
“断掌?我好像听说过,是掌纹中有一条横纹贯穿手掌对吗?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杨树林笑了笑:“手相这门学问我也懂的不多,只能看一个大概,断掌于女人来说,主性格强势泼辣,对夫家不利。但于男人来说,主行事果断狠辣,性格坚定刚毅,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