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走远,杨树林才回过神来,不禁摇头失笑。
他在想什么呢?周青曦这样的女孩竟然跟他产生了交集,这也算是奇遇了吧,不过这交集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他还想得到什么?癞蛤蟆还真能吃到天鹅肉不成?
他默默转身离开,却没有注意到,那站岗的士兵正好奇的盯着他的背影,暗暗猜测着他的身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周小姐被男人送回来呢。
杨树林意兴索然的回了寝室,寝室还没熄灯,解长春、汪超正联手收拾余大力,余大力被整得面红耳赤,一副要急眼的德行,就连看到杨树林进门都没理会,兀自冲汪超嚷着:“赶紧!赶紧出牌,磨蹭啥呢!”
杨树林没好气的打断到:“玩个三打一都鸡皮酸脸的,有没有点出息了?”
解长春和汪超实际上正骑虎难下,他们也弄不明白,一向好脾气的余大力今个怎么会这么大火气,输了几把就气成这样,他们想不玩了都不行。
杨树林的出现正好给了他们台阶,解长春赶紧撂下牌道:“不玩了不玩了。怎么样杨班,麻烦解决了?”
“嗯,暂时没事了。”
杨树林懒得多说,倒了杯凉水一口气灌了下去,脱下衣服,摘下腰包随手往床上一扔,然后大字型摊在床上,闭上眼准备好好歇一歇。
可解长春却不肯放过他,好信儿的凑上来坐到他床边:“都生啥事儿了,说说。”
“啥事儿没有,也没看着你家乔乔!”
解长春一阵尴尬,悻悻的闭上了嘴,现在乔乔已经成了他的死穴,就算再怎么好奇,他也没脸再追问下去了,谁叫他做错事了。
他尴尬的起身,正不知该说点啥的时候,杨树林给了他一个台阶:“我不在家的时候没什么特殊情况吧?”
解长春赶紧堆笑,立正敬礼:“报告班长,一切正常。”
杨树林懒得理他,撑起身子下了床:“我去看看谢盈,你们赶紧睡吧。”
谁知,他还没走到门口,始终没吭声的余大力突然来了一句:“别去了。”
杨树林奇怪的扭头瞥了他一眼:“为啥?”
“都这个点了,人家早睡了!”
“没事,我就过去看一眼,不叫醒她。”
杨树林说着话,拉开了门,可还没等迈出门槛,余大力突然大声吼道:“让你别去了!”
杨树林愕然停住了脚,转身打量着他,沉声道:“到底咋回事?”
“谢盈走了!”
杨树林心里咯噔一下,急问:“走了?”
“嗯呢,今晚的火车,回岩石了!”
杨树林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他还以为谢盈死了呢,可转念间他又意识到不对,谢盈就算要回家,总该跟他打个招呼才对,怎么会一声不知就这么走了。
“生了什么事?”
他紧盯着躺在床上头枕双手的余大力,只觉今晚的余大力不是一般的反常。
“我特么哪知道,等你回去自己问她好了。”
余大力哼了一声,居然翻身对着墙壁,不再给他正脸。
杨树林也有点来气了,他又没招惹余大力,余大力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
“你特么有病啊,能不能好好说话!”
解长春见二人有干起来的趋势,赶紧堆笑插到了二人中间:“班长消消火,大力今个心情不太好,不是故意要跟你脾气,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计较了。”
说着,他指了指杨树林床头的柜子:“谢盈给你留了封信。”
“留信?啥事儿不能当面说。”杨树林纳闷的走到桌前,很快在抽屉里翻出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他迫不及待的抽出信笺展开,谢盈那秀丽的字迹跃然纸上。
树林,请原谅我不辞而别,这些天来我想了很多,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却始终没有机会,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我心里的歉意了。
相信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更没想到会给你、给你们带来那么多的麻烦,真的对不起。
谢谢你这段时间带给我的幸福,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光,你的温柔总能让我在这严冬的寒冷里找到宁静的港湾,我依偎在你的港湾里,幸福着,陶醉着,尽管它其实并不属于我,但我仍心存感激。
我知道,你并没有因为它的出现而责怪我,但我不能那么自私,不能不考虑你的感受,不能一直拖累你,让你再为我付出那么多了。
我走了,你对我的好我会一直记着,或许有一天我们还会重逢,希望那一天,你仍会记得我,仍能给我一个温暖的笑容,那我就满足了。
署名是,爱你的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