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宗下意识的皱眉打断了她:“不可能,你在那之前就已经被邪祟缠身,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说过什么吗?”
刘山宗第一次见到薛雨烟时,就觉她颈上的吻痕有蹊跷,他可以肯定,当时的薛雨烟已经被邪祟缠上有一段时间了,为此,他还曾暗示她,有问题可以来找他帮忙,但显然薛雨烟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谁知,薛雨烟却微微摇头:“在那次之前,我就去过岩高,你们也知道我是岩高毕业的,分片到岩高之后,我当然要去跟校领导打个招呼,还陪着我以前的班主任在学校里转了转。”
刘山宗和杨树林心里都是一惊,尤其是杨树林,他说薛雨烟的事跟他们学校的案子有关系,不过是顺口胡扯,却没想到真有这个可能。难怪他一说与学校有关,薛雨烟就动容了。
“你当时去学校都到过哪儿?生过什么怪事没有?”
薛雨烟努力的回想:“我是中午先到的教师办、保卫科,又跟苏玲老师一起去了食堂,还在小树林转了转,下午开始上课后来就出来了,不记得生过什么怪事。”
听到小树林三个字,杨树林和刘山宗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招魂坑。
可问题是,如果只是随便转转,又是大中午的,该不会被邪祟缠身才对。
最让杨树林不解的是,薛雨烟的身体情况,跟传闻中的黄皮子作祟实在沾不上边。
据说黄皮子祸害人,会让人像精神病一样,自虐,自杀,甚至杀人,总之就是性情大变。
但薛雨烟的病情怎么看都像是恶鬼缠身,当时他和刘山宗可都是亲眼所见,她的身体里肯定有某种邪祟,而且她现在也的确是魂魄离体,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了。
难道真有某种邪祟鬼魅,长得跟成了精的黄皮子一个模样?
越是细想,杨树林就觉得事情越严重,三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阴风不断的呼啸,让薛雨烟的阴魂又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杨树林打破了寂静:“现在你处在什么境地,想必你自己很清楚了?”
薛雨烟有些哀伤的点了点头:“我烧之后,总能看到四周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鬼吧,我现在不也跟它们一样吗?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每天做恶梦了。”
“你还不是鬼,可也差不离了……”杨树林多少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我的身体还没死是吗?呵呵,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薛雨烟自嘲的笑了笑。
“你到是看得开。不过你放心,这事儿就算不是为了你,我们也得查个清楚,只要除掉祸害你的邪祟,应该就能救你还阳。”
薛雨烟眼中明明生出了一丝希望,却不愿承认:“你们不用管我,只要查出真凶免得它再去害人,我就算死也能死得瞑目了。”
“你们的动作已经让害我的畜生有所警觉,刚才偷袭的很可能就是它。你们千万要当心了,如果事不可为,就不要勉强自己,如果再害了你们,我的罪孽就更大了。”
杨树林刚想安慰她两句,刘山宗就打断道:“好了,附在我的针上能保证你一时半刻魂魄不散,其他的你不必管,交给我们哥俩就够了。”
刘山宗说完,也不管薛雨烟愿不愿意,上前拔起了钉尸针。
阴风浮动,薛雨烟的阴魂消失不见,银针上浮现出一抹青蓝。
刘山宗收好银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转而对杨树林道:“这次咱们撞上的,很可能是黄皮子借人皮。她到底是怎么被黄皮子缠上的还不好说,但看她的情况,多半就是这么回事。”
杨树林讶异的瞪着他:“借人皮是怎么回事,你既然知道,刚才为什么不说?”
“胡白黄灰这些妖畜是很难真正修成人形,一些别有居心的畜生就会退而求其次,占据一个人的肉身,掏空人的五脏,把人的三魂七魄赶走,它在里边操纵着人皮为所欲为。这么做有个最大的好处,只要它们得手了,即使经验丰富的阴阳先生也轻易无法看穿它们。”
“但这样的情况很少见,因为黄皮子修行不易,能达到借人皮这种气候的,非得百多年的道行才行,而且它们借了人皮最多也只能再活一个月,以它们那种既狡诈又惜命的性子,如果不是有更大的企图,很少会干这样的事儿。”
杨树林惊疑的追问:“它们借了薛雨烟的人皮又是图谋什么?她不过是个小片警,你刚才怎么不问问薛雨烟,或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刘山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特么又不是电子词典,你问啊问的,还没个完了是不是?就她现在这德行,我把真相告诉她,她还能撑得住么?”
“我不问清楚行么?谁叫你那小本子上没写这回事!”
“这种事千年不遇一回,姥爷那么懒,怎么可能费工夫写它?”
“好啊,你敢骂姥爷懒!我记着了,你等我下回看见他,非告你一状不可!”
调侃归调侃,接下来两人却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