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酒吧里走了出去,然后挡在了杨思思的面前,我对她说道:“你知道我在酒吧里等了你一夜吗?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回来?”
杨思思一脸无所谓的对我说道:“我又没让你等我。”
“是,重点不在我等你,我就问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回来?”
“这你也管不着吧。”
她一边说,一边推开了我,又说道:“让开,我要回去睡觉了。”
“你要睡觉我不拦着你,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这次回大理,到底是为了什么?”
“玩儿。”
我很生气,却又感到无话可说,我终于选择了让开,她又无所谓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便进了客栈。
我是觉得她变坏了!
……
我已经没了睡觉的心思,我在公共卫生间洗漱了一下之后,便又在厨房里煮上了粥,片刻之后,便迎来了一波退房的高峰期,我代替桃子替他们办了退房手续,然后又迎接了几波新来的客人。
十点钟的时候,我终于闲了下来,我吃着早饭的过程中,才有时间回了叶芷那条具有通知性质的信息,我对她说道:“说实话,刚知道是你们集团在龙龛投资了这个项目,我确实很恼火,可人的格局不应该只局限于埋怨和自哀自叹上,客栈倒下了,反而应该成为我们的动力,让我们去做出更好、更大的事业……所以,真心恭喜你们的项目通过了全部的审查,也希望你们的项目能成为龙龛的新地标。”
“谢谢你能这么想。”
我将手机放在了一旁,又下意识往美到让人心碎的洱海看了看,此刻,我多希望,这个客栈能在洱海边上永恒,然后成为我们这些外乡人一辈子的港湾,可事与愿违,我们失去了它,也失去了在大理立足的根本,我甚至不太敢去想,以后的自己还能在这片土地上干点儿什么。
我确实是挺迷茫的!
……
片刻之后,白露来到了客栈,她没来得及喝口水便对我说道:“米高,政府那边已经有官方的文件下达了,我们客栈所在的这片区域,不管是带有经营性质的建筑,还是民房,都会被拆迁……下个星期,拆迁办的人就会带着补偿方案,下来做拆迁动员的工作。”
“这也太快了!”
“可能上面意识到拆迁动员工作不会太顺利,所以就尽量多的给拆迁让出了时间……但这也压缩了我们的经营时间,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我们还能经营多久?”
“理论上,拆迁动员工作开始,我们就该被强制停业了。”
我点上了一支烟,心中有点儿烦闷,而这时,客栈外面也聚集了很多村民,他们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估计也已经得知了这片区域即将面临拆迁改造的消息。
这是一场风暴,来得极其突然;同时,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
客栈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起了床,而这个酒吧也成了我们的临时会议室,可是再好的会议,也改变不了资本操作的结果,我们这些小人物很气愤,也很无能为力,所以我们只讨论了一些关于客栈善后的事情,并清算了一下,最后会亏损多少钱。
肯定是要亏损的,因为此时的形势,比我们之前预估的还要差很多,我们竟然只剩下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可以营业,而时间上的限制,已经注定了我们达不到之前计划的营业额。
我向白露问道:“咱这边的情况,你和赵菁沟通过了吗?”
“嗯。”
“她怎么说?”
“她挺能理解的,毕竟客栈被拆迁属于不可抗力,她没有提过分的要求,也没有给我们施加压力。”
“赵菁和我们讲情讲义,我们就更得体谅她……她现在应该是我们这群人里面最急着用钱的了,我建议先从营业额里拿出20万给她应急,我们这些不急着用钱的人,就等后面的装修补偿款……你们看怎么样?”
众人交流了一下,然后给了我一个很一致的答复,大家都觉得,这样的事情生之后,我们更应该像患难与共的一家人,所以钱就应该先给最需要的人,如果我们自己因为钱财分割不均匀,而闹了矛盾,才是真正对不起大家聚到一起的缘分。
是,我们这群人就是太感性了,所以我也在想,如果我们团队里有一个像叶芷这样的角色存在,是不是会显得成熟一些,继而保持足够的侵略性?
我想,我是该做一次深刻的反思了!
……
白露和我们一起吃了个中饭之后,便又离开了客栈,而马指导是我们这群人中最有危机意识的,他最近已经很有针对性的在外面接了不少演出的活儿,所以在白露走后的不久,他也背着吉他离开了客栈。
至于杨思思,我觉得她已经不算是客栈里的人了,因为从早上回来到现在,她还在床上躺着,没睡醒。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们身上的危机感,她也分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