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看着地上这两个字,惊叹道:“那只小麻雀真的不简单,居然学会了!”
白马点头沉吟道:“这说明它已拥有学习和模仿能力,还有复杂的空间记忆能力……它飞哪儿去了?我把它叫过来再做些测试,这段时间也可以好好教教它。”
白马在空地周围走了一圈,向各个方向出嘶鸣声。马嘶声很嘹亮,能传出很远,但语气却显得很轻柔,就像在哄小孩子,它是在召唤那只小麻雀。白鹭见它的注意力完全在那只小麻雀身上,有些不满道:“你特意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玩鸟吗?”
白马站定脚步扭过头道:“在这里,你不就是鸟吗?”说完之后立刻就觉得不对,赶紧又解释道,“我,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这该死的禽兽国,说出来的话就是直接的精神意念,连掩饰都无法掩饰。丁齐或许真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谁知道呢,这要看冼皓怎么理解了。白鹭似有些恼羞成怒,振翅飞起以长喙啄向白马,尽显爪牙之利。
白马转身就跑,奋蹄落荒而逃。一只小麻雀从远处飞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马什么时候成为鹭的食物了,这么大的家伙,白鹭能吃得下去吗?而它们这个样子,好像也不是在捕猎和逃亡……且跟在后面看看热闹吧。
许是因为白马跑得太快,白鹭始终没有伤着它,跑着跑着,白马气喘吁吁地回头道:“别闹了,那只小麻雀已经过来了,正跟着我们俩呢。”
白鹭回头看了一眼道:“它飞得倒挺快,居然能跟得上……丁齐,我这次就饶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我还有账没跟你算呢!”
白马:“是因为我刚才突然决定留在这里,却没有事先和你商量吗?”
白鹭:“你知道就好!”
白马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和她毕竟是两个人……”
白鹭跺脚道:“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这么糊涂,我就是冼皓!”说完话它不再理会白马,又招呼了小麻雀道:“小麻雀,你跟我来,不理这个混蛋。”
白鹭居然在禽兽国中说出了这种话,那就是内心中真正的想法,白马又叹了一口气。冼皎出现后一直就以冼皓的身份行事,她已经入戏太深了,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冼皓,丁齐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守在铁锁崖下的“清洁工”小蒋,今天中午终于有了重大现,朱山闲那伙人又出来了!靠近崖顶位置,隐蔽的岩缝位置安装了监控器,另一边还有很难现的窃听器。先上来的人是谭涵川,他的身形恰好把监控器的摄像头给挡住了,从视频上看不到究竟上来了几个人。
但这没关系,夜间他们从崖顶下去的视频也拍到了,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也可以分辨出一共下去了六个人,而且这次还录到了他们的谈话。
朱山闲道:“太棒了,我们终于打开了这个世界,找到了传说中的金山院。”
谭涵川:“可惜时间太仓促了,金山院还没有开启,我们大年初五再来。”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句对话,但已透露了足够多的信息。小蒋听完后大喜过望,赶紧将详细消息和所有监控记录都转给了张望雄,这也意味着他春节期间不必守在荒郊野外了。
张望雄收到消息也是惊喜不已,他考虑了各种可能之后,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召集所有的精锐手下,在大年初四那天就赶到铁锁崖,要在最恰当的时机堵住朱山闲等人,无论如何也要从朱山闲那里逼问到打开金山院的方法……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届时再见机行事。
张望雄又考虑了很久,决定暂时不通知田仲络。他和田仲络只是合作关系,虽然表面上对这位册门高人前辈很尊敬,但并不是对方的弟子或下属。找到金山院,田仲络也没有做出什么贡献,都是张望雄自己现的线索,就没必要和对方分享好处了。
想着想着,张望雄不禁心头火热。田仲络总给他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人家也的确是一位世外高人,拥有方外世界奇岩境,那种心境和作派也不全是装出来的,也是自然流露。能拥有一个世界,那么面对世事时自然有了不为人知的底气。
田仲络能拥有的,他张望雄也将拥有,那可是一个只属于他的独立王国啊!眼下还有时间,他可以做好充足的准备……
江湖门槛中的按线盘珠局,你得到的线索都是对方有意让你现的,顺着这些现走下去,就会落到对方早就设计好的圈套里。而盘内滚珠局,是对方知道你想要什么、什么东西对你而言是最有价值的,那么就制造出来卖给你。
双方都是老江湖,但就算张望雄明知道这件事可能有问题,但他也会这么做的,只能尽量准备得更充分,计划的更稳妥。无论哪种江湖局,成功的关键就在于设局者是否掌握了信息不对称的优势,而禽兽国中的状况,就是朱山闲等人最大的底牌。
不提张望雄如何策划行动,丁齐这几天就生活在禽兽国中。他先确定了一件事,那只小麻雀已拥有了自我意识,不仅能分辨出什么是麻雀,而且知道自己是一只麻雀,既能理解群体与个体的概念,也能意识到客体与主体的区别。
丁齐还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只麻雀就是禽兽国中的生灵,而不是外面的人进来后化为的禽兽。原因很简单,假如是外面进来的人,因丁齐的诱导唤醒了自我意识,就会渐渐想起来自己是谁,但这只麻雀还是麻雀。
这只小麻雀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它碰到了丁齐。假如一只麻雀已开启了灵智,拥有了超越物种的智力与学习能力,就一定能超脱族类吗?那倒未必,而且概率是非常小的!因为它成长与生活的环境,依然是在一群麻雀当中,过分的聪明甚至只会让它感到困惑与苦恼。
别说麻雀了,就算一个正常的人类,如果从小就脱离人类社会生长在一群动物当中,它也不会正常地长大成人,世界各地都有狼孩、猪孩等例子。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得到正常的交流,更别谈什么社会文明体系与知识传承了。
幸亏丁齐来了,对于小麻雀而言就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拥有了无穷的未知与可能。假如还是它独自在禽兽国,仍待在一群麻雀当中,逐渐拥有了自我意识,宛如一点灵光初现,也可能逐渐成长起来,但更有可能的是永远无法更进一步。
短短几天时间,小麻雀就和丁齐学到了很多,如果第一次做测试,它的智商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五、六岁的小孩,那么几天之后,就相当于七、八岁的水平了。如此神速的进步,就像打开了灵智的枷锁。但眼下丁齐只能做到这么多了,这只小麻雀的成长还要靠学习积累。
这么聪明的一只小麻雀,冼皓当然很喜欢,她和丁齐商量:“该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不能总叫小麻雀吧?”
丁齐:“就叫它小巧吧。”
巧,就是北京方言中“雀”的音,这只小麻雀从此便拥有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它也知道这是它的名字,还能用爪子在地上写出来。可惜的是,丁齐想教会它说话暂时却办不到,哪怕是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也不行。
直接的精神意念交流确实很方便,但在这里也有诸多限制,因为丁齐也无法直接开口说话,他出的都是马嘶声。假如想教会这只小麻雀听懂真正的人类语言,恐怕还得等庄先生化身的那头麒麟进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