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冼皓做的,丁齐吃现成的。晚饭时分,朱山闲也回来了,丁齐将买来的古剑和两块砖头放在了桌上,两人分别向冼皓介绍了白天的事情。丁齐又问道:“朱区长,那个张科长和郭主任都是你的人吗?配合得挺好啊,演技都不错!”
朱山闲答道:“我就是境湖本地人,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多年,也工作了二十年,怎么会没有一批信得过的自己人?就算与江湖八大门无关,找谁办点事情也是可以的。李品确实是我的人,但那个郭主任嘛,我不认识,纯粹是凑巧碰上的。”
冼皓又问丁齐道:“你陪朱师兄去堵张望雄,逛古玩市场顺便淘把剑回来也就罢了,干嘛要把这两块砖头也弄回来?这东西山上还有不少呢……是不是看人家在店里争得热闹,顺便也想占个便宜?”
丁齐解释道:“那倒不是,只因为这两块砖有故事。”
朱山闲:“故事,什么故事?”
丁齐似是答非所问:“朱师兄,是你推断的,张望雄在找特别的器物,利用册门手段辅助修炼元神感应,企图让爵门望气术境界更上一层。册门入微术我有点研究,爵门望气术您也教过我,所以我也想试试。
今天进了那家店铺,我是有感觉的,我好像听见了这把剑在哭,然后就似看见了它的经历但感应得不是很清晰……令我更意外的是这两块砖,它们居然有故事,仔细感应的时候,就像在读它们身上生的故事,很清晰,所以我把它们也带回来了。”
冼皓蹙眉道:“有故事的砖?我和你去过黄子山,这两块砖当时应该就在山上,你怎么没有现?山上那么多砖,都是有故事的?你都要搬回来看看,或者干脆再去一趟黄子山好好读故事?”
丁齐长叹道:“那是一座有故事的山,一座有故事的塔,一片有故事的天地,满地都是有故事的砖。但这两块砖不一样,我当时应该见过它们,可是它们下了山来到红尘中走了这一遭,感觉居然变了,真能在它们身上读到故事,与山上其他的砖不同。”
朱山闲好奇道:“它们到底对你讲了什么故事?”
丁齐摇头道:“不是它们在讲故事,但如果仔细感应,能看到、能听到,或者说能感觉到它们身上生的故事,仿佛是器物有了灵性。
阿全介绍入微术的时候曾经说过,修炼有成后,手里的东西就好像变成了活的,它们会说话。不是东西会开口说话,而是人能感受到。朱师兄修炼的爵门望气术,看的本来就是活物,主要是看人。但假如用来观察这片天地间的每一件事物呢?
冼师妹,在黄子山上的时候,你提到原始萨满和万物有灵。这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有其灵性,包括那座山上的每一块砖,可是我们怎么才能现?或者说一件器物怎样才能具备特殊的灵性,其实我也说不清,今天却突然有了点感觉。
这是一把会哭的剑,而这两块砖当时给我的感觉,它们长了脚会走。我看到了它们走过的路,甚至感应到了围绕着它们生的事情,所以才说它们是有故事的砖……”
砖头也没长腿,怎么会行走呢?丁齐看见这两块砖的时候,元神中莫名出现了一座心盘,包含着地点和路线。从黄子山开始,这两块砖被人带了下来,然后送进了那家叫物华堂的古董商店里。
老板特意将两块砖放到了货架上,为了掩人耳目,架起一柄锈迹斑斑的铜剑。后来张望雄来了,要买这两块砖,又围绕着这两块砖生一系列的争执。假如砖头有灵性,能够诉说自己的经历,这就是一段离奇的故事。
朱山闲哭笑不得道:“这不是砖头有故事,而是丁老师你有故事。你清楚的知道这两块砖经历了什么,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丁齐:“的确如此,但它又真真切切是我从这两块砖上感应到的。”
冼皓:“会不会只是一种心理暗示,因为这两块砖,你把自己催眠了。”
丁齐也没有反驳,只是点头道:“的确有这种可能,但器物对人能产生心理暗示现象,本身就值得研究。还记得阿全搞的双盲测试吗?你们可以一人拿一块回去好好感应。
朱师兄,你应该不知道黄子山的上的细节。冼师妹,你应该不知道古玩市场的细节。假如你们都能感应清楚,而且与事实相符,就证明这两块砖本身确有灵性,从有故事的砖变成了讲故事的砖。
我如今还在想另一个问题,所谓器物的灵性是从何而来?从天地间得到、为环境所造就、或者干脆就是人们所赋予?比如我们一直在祭炼景文石,又为什么能赋予它打开方外世界门户的妙用……”
朱山闲点头道:“行,那我和冼师妹就一人拿一块砖去好好研究,你呢?”
丁齐:“我就好好研究研究这把剑。”
冼皓:“不着急,先吃饭。”
朱山闲:“对对对,先吃饭。吃完饭还有另一件事要商量呢,我拿到了沙朗政那伙人当年的罪证。”